说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们?”
刘二狗身后的几个帮手见状,纷纷抽出武器,朝着林婉儿等人逼了过来。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林婉儿将王宁和张阳药师护在身后,剑锋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刘二狗身后的四人呈扇形散开,其中两人握着生锈的长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血迹,另外两人则挥舞着粗制的铁叉,叉齿尖锐如狼牙。潮湿的空气中,除了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还夹杂着山风掠过枯叶的沙沙响动。
“想动手?”林婉儿挑眉冷笑,手腕轻抖,剑穗在风中划出半弧,“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话音未落,左侧持叉的汉子率先发难,铁叉带着破空声直取她面门。林婉儿旋身错步,剑锋顺着叉柄削去,火星迸溅间,铁叉竟被削出一道深深的豁口。那汉子一愣神的功夫,她反手一剑,剑尖擦着对方耳际掠过,在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刘二狗见状,急得跳脚:“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打!”右侧持刀的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一前一后夹击而来。前面那人虚晃一刀,逼得林婉儿后退半步,后者趁机将长刀横扫,刀锋直取她腰间。千钧一发之际,王宁突然抓起脚边的石块掷出,不偏不倚砸中持刀人的手腕。长刀当啷落地,林婉儿抓住破绽,剑光如电,在对方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
混战中,张阳药师突然惊呼:“小心背后!”原来刘二狗趁众人缠斗,偷偷绕到林婉儿身后,手中匕首寒光一闪。林婉儿闻声旋身,剑刃堪堪挡住匕首,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刘二狗狞笑着压低声音:“今天就让你们葬身此地!”他身后的帮手趁机围攻,林婉儿以一敌四,渐落下风。
王宁心急如焚,瞥见不远处有堆枯木,突然有了主意。他拽着张阳药师退到树下,低声道:“点火!”两人迅速掏出火折子,将枯枝点燃。火苗借着风势瞬间窜起,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浓烟滚滚升起。围攻的汉子们被呛得连连咳嗽,攻势不由得一滞。
“撤!”刘二狗见势不妙,大喊一声。他的帮手们如惊弓之鸟,转身就跑。林婉儿本欲追击,却被王宁拦住:“别追,先保护种子要紧。”她这才发现,装着大风子种子的布袋不知何时被划破,几颗种子正顺着裂口滚落在地。三人急忙蹲下捡拾,直到将每一颗种子都收入囊中,才长舒一口气。
夜幕降临,三人在山坳处找到一处废弃的石屋。石屋墙壁布满青苔,屋顶的茅草残缺不全,好在四面透风的墙体勉强能遮风挡雨。林婉儿捡来干柴生起火堆,跳跃的火光将三人疲惫的身影投在斑驳的石壁上。张阳药师从行囊中掏出最后一点干粮,却发现因之前中毒,所剩已不多。
“先将就吃点,明天天亮就往回赶。”王宁将少得可怜的食物分给两人,自己只拿了一小块。林婉儿默默将自己那份掰下一半递给他:“你和张药师消耗更大,多吃点。”王宁正要推辞,张阳药师摆摆手:“别争了,都留着力气,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子夜时分,林婉儿守在火堆旁打盹,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她猛地睁眼,借着月光,看见石屋角落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抄起长剑,警惕地喝道:“谁?”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狼嚎。她握紧剑柄,小心翼翼靠近角落,却只发现几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大概是错觉……”她喃喃自语,正要返回火堆,突然瞥见石屋门外有个模糊的人影。月光下,那人头戴斗笠,身披黑袍,看不清面容。林婉儿心头一紧,低声唤醒王宁和张阳药师。三人屏住呼吸,看着黑袍人缓缓走进石屋。
“你们不该来这里。”黑袍人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大风子虽能治病,却也能为祸人间。”王宁握紧装种子的布袋,上前一步:“前辈何出此言?我们只想救人性命。”黑袍人冷哼一声:“当年南洋有人用大风子炼制毒药,荼毒万千生灵。你们可知这毒烈之药,若使用不当,后果如何?”
张阳药师拱手道:“前辈放心,我们查阅古籍,已知大风子性毒烈,只作外用,且会严格把控用量。”黑袍人沉默良久,缓缓掀开斗笠。火光映照下,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左眼处空空如也,只剩一道狰狞的疤痕。“我曾是药师,就因误用大风子,害了一村人性命……”他的声音带着无尽悔恨,“你们若执意带走,他日必遭反噬。”
林婉儿握紧剑柄:“前辈,镇上百姓正在受苦,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若真有灾祸,我们愿一人做事一人当!”黑袍人盯着她的眼睛,良久,长叹一声:“罢了,你们既有此决心,我便赠你们一物。”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刻着奇怪符文的铜片,“此乃大风子炮制秘法,切记不可外传。”
天刚破晓,三人带着黑袍人的馈赠踏上归途。一路上,他们时刻警惕刘二狗等人再来捣乱,却意外地平安无事。当百草镇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中时,王宁握紧手中的布袋,心中五味杂陈。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患病的百姓,还有未知的挑战——如何将大风子制成良药,又如何应对孙玉国可能的阻挠?
而此刻,在百草堂内,张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