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些蓝靛果,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他说着就打开马背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个布包,解开后露出一堆指甲盖大小的果子——外皮紫黑发亮,还裹着层薄薄的白粉,像撒了层霜。
“这就是蓝靛果?”张阳凑过来,眼睛亮了亮。他在药谱上见过记载,却从没见过实物。
“正是。”钱多多拿起一颗递给王宁,“这果子性凉,能清热解毒,我在东北时,见当地老乡闹痢疾,就用它煮水喝,效果好得很。你这疫症是湿热所致,胡颓子收敛止泻,再配上蓝靛果清热解毒,一收一清,正好对症。”
王宁接过蓝靛果,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果皮,又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苦的香气萦绕鼻尖。他沉吟片刻:“蓝靛果性凉,会不会伤脾胃?”
“你放心,”钱多多笑着说,“我带的这批是熟透的,苦味淡了些,再配上你之前用的干姜、甘草,正好中和寒性。而且我这次带得多,算你低价,够你用一阵子了。”
一旁的林婉儿听得直点头:“有了蓝靛果,就能补上空缺的药量,也不用再担心青果的问题了。”
王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些,他握着钱多多的手:“多谢钱兄,这次真是帮了大忙。”
“咱们是老交情了,说这些干啥。”钱多多摆摆手,又从褡裢里掏出张纸,“这是蓝靛果的用法,我问过东北的老药农,你照着这个来,准没错。”
王宁接过纸,仔细看了一遍,立刻开始调配药方。他先挑出成熟的胡颓子果实,又按比例称好蓝靛果,加入干姜、甘草,还特意多加了些健脾的山药。张阳在一旁帮忙碾药,看着师父熟练地配伍药材,心里暗暗记下——原来药材搭配还要考虑寒热平衡,这可比死记药谱难得多。
药锅再次烧开,这次的药香里多了股蓝靛果的清苦,混着胡颓子的清甜,倒比之前多了几分层次。王宁没急着给村民送药,而是先盛了一碗,吹凉后就要喝。
“爹!”王雪赶紧拦住他,“万一有问题怎么办?还是我来试吧。”
“你身子弱,还是我来。”王宁推开女儿的手,目光坚定,“我是药师,这药得我先试。”他仰头将药汤喝了下去,片刻后摸了摸胃脘,又给自己把了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药性平和,不燥不寒,成了。”
张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盛了几碗药,让林婉儿先给之前胃不舒服的村民送去。林婉儿背着药筐走在村里,只见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她先到李大娘家,李大娘刚喝下药汤,没过多久就说胃不疼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又重新信任起百草堂,纷纷来取药。王雪这次分拣胡颓子,格外仔细,连一颗半青的果子都没放过,指尖被果实的鳞片蹭得发红,也没敢懈怠。张阳则忙着给村民讲解服药的注意事项,声音虽有些紧张,却条理清晰。
可就在大家以为情况会好转时,林婉儿却发现了新的问题。她在给村西头的赵大爷送药时,见赵大爷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得动不了,连喝药都得靠家人扶着。“王药师,赵大爷除了腹泻,还浑身疼,是不是病情加重了?”林婉儿回来后,赶紧把情况告诉王宁。
王宁皱起眉,想起药谱上的记载,突然眼前一亮:“苦糖果!苦糖果的茎叶能祛风除湿、清热止痛,正好能缓解酸痛。只是这时候,哪里能找到苦糖果?”
张阳立刻举手:“师父,我之前在深山里见过苦糖果,就是路不好走。”
林婉儿也说:“我跟张阳一起去,天黑前肯定能回来。”
王宁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山路险,你们小心些,记得挑新鲜的茎叶采。”
两人背着药篓正要出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百草堂。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背着个旧药箱,正是之前受过王宁恩惠的外乡郎中郑钦文。“王药师,听说清溪村闹疫症,我特意赶过来帮忙。”郑钦文笑着说,眼里满是真诚。
郑钦文刚放下药箱,就主动接过张阳手里的药篓:“深山里我熟,之前采药去过几次,知道哪片坡上苦糖果多。”他说着从药箱里掏出把磨得锃亮的小锄,“这工具趁手,挖根的时候不容易伤着茎叶。”
林婉儿见他准备充分,心里踏实了不少:“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天黑前回来。”三人刚要出门,王宁却叫住他们,递来三个油纸包:“这里面是我刚烤的饼,路上垫垫肚子。山里潮气重,你们多注意脚下。”
三人沿着山路往深山走,此时三人沿着山路往深山走,此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山头,把树叶染成金红色。郑钦文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拨开路边的灌木丛,指着藏在里面的苦糖果植株:“你们看,这就是苦糖果,叶子边缘有锯齿,茎上还带着细毛。”张阳凑过去,眼睛亮了亮,赶紧摘下片叶子夹进随身的药谱里,指尖还轻轻摩挲着叶脉,生怕错过半点细节。
林婉儿则麻利地用小锄挖起苦糖果的根,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了植株,连带着周围的泥土都小心拢着,生怕碰断了须根。“这茎叶要整株采吗?”她直起身,额角沾着汗,声音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