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道:“这些人都是德胜班最好的角儿,今日我全都请来了,一会儿我就带他们去城外唱大戏。”
宋依一脸茫然。
“去城外唱大戏?”
安平侯点头,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先前既然答应了唱大戏,陛下那边也已经知道此事,自然要安排的。
我想了想,既然要奉旨唱戏,在侯府门口唱倒不如去城外唱给难民听。
一来可以彰显陛下对百姓的恩德,二来也可以安抚难民的情形。”
宋依一脸错愕。
奉旨唱戏?
这可真是扯着虎皮做大旗!
当初明明是他暴怒之下喊出如果自己真赚了钱,他就唱三天大戏。
等她真赚钱了,安平侯又绝口不提此事。
可儿这才故意在陛
她下意识看向李南柯。
李南柯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道:“奉旨唱戏?陛下什么时候给祖父下旨意了?”
安平侯脸色一僵。
宋依意会过来。
“公公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奉旨唱戏这四个字还是莫要轻言。
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会给侯府招来祸患!”
安平侯神色悻悻。
“陛下已经知道了此事,还说会派丁公公来听,可见是同意了此事的,这.....这也不算欺君!
总之此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你们管。”
宋依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李南柯轻轻扯了她一下,冲她摇摇头。
宋依便不再说什么,行了个福礼。
“儿媳还要去施粥,先告辞了。”
母女俩上了车,宋依忍不住脸色一沉。
“奉旨唱戏,这四个字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一把年纪了,做事越发荒唐了。”
宋依现在看安平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顺眼。
若不是碍于礼法,她连声公公都不想叫了。
“可儿他跑去城外唱戏,会不会给咱们家招来什么祸患?”
宋依问李南柯。
李南柯托着下巴想了想。
“娘亲你有没有觉得祖父很奇怪?”
“什么?”
“祖父刚开始知道我故意在陛
他这个人很要面子,最在乎自己的脸面,怎么可能愿意跟戏子一同上台唱戏?”
宋依反应过来。
“是啊,戏子可是下九流的行当,他明明很生气,不愿意唱戏,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愿意了?”
“可儿,你说他安排这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李南柯一时也想不明白。
“不管了,反正他不在家,爹爹正好可以去他的书房查探。”
想了想,又叮嘱紫兰。
“到了城外难民营,你仔细盯着点祖父和德胜班的人,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立刻来告诉我和娘亲。”
“姑娘放心,这事儿包在奴婢身上。”
紫兰一口应下。
马车很快到了城外难民营。
经过两日的忙乱,加上有户部的人支应,这两日施粥的事儿越发顺利起来。
李南柯的手上有伤,只能帮着分发一下碗。
第一锅粥刚分完,安平侯带着德胜班的人也到了。
得知侯府请来戏班子来给难民唱大戏,还是陛下同意的。
难民们都轰动了,纷纷跪在地上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头,然后一窝蜂涌了过去。
安平侯让人在空旷的地方搭了简易的戏台,很快就响起了锣鼓声以及咿咿呀呀的戏腔。
难民们聚集在这里十几天了,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可以瞧。
很快都纷纷涌上来,将戏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李南柯不爱听戏,听着那咿咿呀呀的调子就打瞌睡。
便和宋依说了一声,准备将附近几个粥棚都转了一圈,将黄胜交给她的课业了解了一圈。
转到最边上一家粥棚后,她看前面都是围着看戏的人群,便索性绕到后面准备返回去。
刚转过去,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呜咽声。
咦?
好像是女孩子哭的声音。
李南柯顿住脚,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确实听到了树林里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她略一迟疑,悄悄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一从半人高的黄杨树后面,站着一对少年男女。
少年身姿颀长,浓眉大眼,正手足无措地盯着对面的少女。
少女螓首低垂,半掩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哭得十分伤心。
李南柯一眼就认出两人正是谢玄骁和薛姝。
她撇撇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薛姝哽咽道:“你明知道我们两家在议亲,为什么还要向着李南柯?”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南柯眨眨眼,迈出去的脚又悄悄收了回来。
谢玄骁的声音有些着急,也带着两分气闷。
“我都说了,我不是向着李南柯。”
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