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猛地抬头,只见秦斩浑身是泥地闯了进来,玄色劲装被划开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头上还沾着几片翠绿的树叶,可他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束白色的花朵——花瓣洁白如玉,花蕊是淡淡的黄色,根茎粗得像人的手臂,形状竟真如人形。
正是她在扁鹊手记中看到的,能解南疆瘴气的“鬼见愁”
。
“找到了。”
秦斩将草药递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在雨林中奔波得久了。
他的左臂上缠着布条,鲜血正从布条下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袖,“在一处毒泉边找到的,那附近的草都枯死了,还好没遇到太大的野兽。”
素问接过草药,指尖触到那带着湿气的花瓣,眼眶突然微微热。
她急忙转身将草药放在玉盘里,用银刀细细切碎,加入少量蜂蜜调成糊状,又取来温水稀释,用银勺一点点喂进王后口中。
王后起初还牙关紧闭,直到半勺药糊触到她的舌尖,才缓缓张开嘴,艰难地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王后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的黑沫也消失了,连那青紫色的纹路,都淡了些许。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时,一直站在角落的巫医突然指着窗外尖叫起来,手中的骨杖用力敲打着地面,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没人能懂的异域语言。
素问和秦斩同时抬头,只见远处的雨林上空升起一股黑色的浓烟,那股甜腥气变得愈浓重,连殿内的烛火都开始微微晃动。
国君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后的桌案才站稳:“是瘴气!
是瘴气扩散了!
往年雨季也会有瘴气,但从没有这么浓!
若被它笼罩都城,百姓们……”
素问心头一紧,突然想起扁鹊手记中记载的破解瘴气之法。
她急忙翻开泛黄的纸页,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中快划过,终于找到对应的篇章:“国君莫慌!
可立刻派人收集艾草、菖蒲和雄黄,在都城四面的城墙上点燃,让烟雾笼罩城墙;再让百姓用井水浸泡苍术,擦拭门窗、门槛,苍术的香气可阻瘴气入屋。
只要撑到明日日出,雾气散去,瘴气自会减弱。”
国君不敢耽搁,立刻下令让文武百官分头行动,连宫中侍卫都被派去城墙上点火。
秦斩则取来佩刀,对随从吩咐道:“你留下保护素问和王后,我去城墙上看看,确保每个火点都能顺利燃烧,若有士兵不慎沾到瘴气,立刻带回来让素问诊治。”
说罢,他大步走出寝宫,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中。
素问留在殿内守着王后,时不时为她捻转银针,又取来温水喂她喝下。
窗外渐渐传来百姓的呼喊声、柴薪燃烧的噼啪声,空气中的甜腥气被艾草的清香压下去几分。
直到深夜,秦斩才回来,身上沾着不少烟灰,却没再添新伤:“城墙上的火都烧得旺,百姓们也都在按你说的做,暂时没现有人沾到瘴气。”
素问点点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秦斩见状,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手边:“你歇会儿,我守着王后。”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寝宫时,王后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素问猛地睁开眼,只见王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依旧虚弱,却能清晰地开口说话:“水……我想喝水……”
国君听到声音,几乎是扑到榻边,看着王后清醒的模样,激动得老泪纵横:“王后!
你终于醒了!
多亏了大秦来的先生啊!”
王后喝下温水后,精神好了许多,甚至能抬手握住国君的手。
素问为她诊脉时,那滞涩的脉象已变得平稳,只是还需再服几日药,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瘴气。
国君大喜过望,亲自让人抬来两个装满香料和宝石的箱子,推到素问面前:“先生的恩情,我国永世不忘!
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却是我们的心意,还请先生收下!”
素问却只从箱子里取了少量香料,其余的都推了回去,语气诚恳:“国君不必多礼。
我等行医,本就是为了救死扶伤。
若国君真心感谢,不如开放边境贸易,让秦地的药材与贵国的草药互通有无——贵国雨林中的许多草药,在中原都是罕见的,若能引入大秦,定能救治更多百姓;而秦地的一些药材,或许也能解贵国百姓的病痛。”
国君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素问的肩膀说:“先生说得对!
贸易互通,两国都能受益!
我这就下令,开放边境的三个关口,专门用于药材贸易,还会派专人护送商队,确保路途安全!”
接下来的几日,素问每日为王后诊脉、配药,秦斩则与国君的大臣商讨贸易的细节,确定了药材的种类、运输的路线,还定下了公平的交换比例。
王后的身体日渐好转,到第三日时,已能下床走动,手臂上的青紫色纹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