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执剑的,不止将军啊。”
万千微光升腾,与空中灰烬锁链交相辉映。没有咒语,没有阵法,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织成一片光幕,罩住整座城。
真正的剑,不在天上,不在手中,而在人心。
我站着没动,只觉胸口一阵暖流掠过,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落了地。
归墟剑自动归鞘,七剑化光,一一没入体内。我低头看苏红袖,她睡得香甜,眉心“咎”字清晰稳固,像枚胎记,也像一枚印章。
远处巷口,那碗粥还在门槛上冒着热气。
我迈步向前。
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昨夜春雨留下的水洼映着晨光,倒影里,我看见自己背后七道微光若隐若现,像披了件看不见的袍子。
走到一半,天空残余的灰烬忽然动了。
它们自发聚拢,排列成一道箭头,笔直指向前方——正是“无咎斋”当铺的方向。
我笑了笑,脚步没停。
巷子尽头,那扇斑驳木门依旧关着,门环老旧,铜绿斑斑。可就在离门口还有三步时,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算盘响。
三下。
节奏分明,不急不缓。
我停下,低头看怀中熟睡的婴孩,又抬头望门。
“回去吧。”我说。
归墟剑在鞘中轻轻一震,像是回应。
我抬手,正要叩门——
门缝里飘出一股桃酥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