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把你抱走……你说……你会回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
她也见过那个夜晚?
她也是……其中之一?
司徒明的残魂越来越淡,只剩半片琉璃镜和算盘框架悬浮身后。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但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别信记忆,信自己。**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帛,“七”字边缘已经开始焦黑,像是被无形的火烧着。其余六片微微飘动,仿佛随时要飞起来,继续拼出剩下的数字。
胎记还在痛,但我不再躲了。
我慢慢站直身子,把琉璃镜碎片插进腰带,一手攥紧“守”字铜板,一手捏住那片染血的布。
“行啊。”我冷笑,“既然你们非要我翻旧账,那咱们就把这本烂账算到底。”
我抬头看向苏红袖,她眉心血流不止,眼神却渐渐清明了一瞬。
“你说我杀过他们?”我一步步往前走,“好,我认。可你要记住——”
“真正写下这笔账的,从来不是我。”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塔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铜铃响。
叮——
很短,很脆,像是谁在耳边晃了一下铃铛。
苏红袖的身体猛地一僵,九条尾巴瞬间绷直,剩下六片布帛同时扬起,血字逆转向我扑来。
我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片猩红,耳边响起无数孩子的哭声,夹杂着老道士的叹息、师父的咳嗽、司徒明的算盘声……
还有一个人,在黑暗里笑着问:
“陈无咎,若‘因’是你自己种下的,这一剑,你还斩不斩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