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带着芝麻香,就是烤得有点糊。
我嚼着,继续往前走。
走到第三步时,听见身后咔的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那块曾刻着“无咎斋”的碎瓦,正静静躺在礁石上,裂缝中钻出一株嫩草,随风晃了晃。
我笑了笑,没再看。
往前走,日头正好。
海风卷着沙粒打在靴面上,啪啪作响。
前方官道拐弯处,一辆驴车慢悠悠驶过,赶车的老汉哼着小调,调子荒腔走板,听着像是青州城最土的童谣。
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耳熟。
这不是我小时候,老道士常哼的那首吗?
驴车渐远,歌声飘散。
我伸手按了按剑柄,脚步没停。
司徒明跟上来,低声问:“你还记得歌词?”
我摇头:“忘了大半,只记得最后一句——‘灯笼灭,娃娃笑,爹娘回家吃饭喽’。”
他说:“挺俗的。”
“是啊。”我笑了,“可挺好听。”
我们并肩走着,阳光洒在肩头。
归墟剑在鞘中轻颤了一下,像是打了个盹醒来。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账本残灰,撒向空中。
灰落在风里,散成一片薄雾,隐约拼出几个字:
**今日收支:
收入:一次选择。
支出:一场轮回。**
字迹一闪而没。
司徒明看了眼天色:“午时三刻了。”
“嗯。”我说,“赶得及吃午饭。”
话刚说完,怀里传出处轻微震动。
我掏出来一看,是那张传书。
原本平整的纸面,竟浮现出新的字迹,墨色鲜红,像是刚写上去的:
**龙椅空了,人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