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个天下。”
苏红袖忽然开口:“我知道入口在哪。”
我们都看她。
“东南角,枯井之下,有座倒悬的钟楼。”她声音很轻,“小时候,师父常带我去那儿练功。他说……那里曾是七剑封天之地。”
我挑眉:“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我以前……不记得。”她低头看着玉坠,“直到刚才,血月照下来,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画面。有个人躺在祭坛上,胸口插着七把剑,还有一个孩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半块桃酥。”
我心头一震。
师父……果然早就在布局。
赵无锋解下腰间青铜罗盘,扔给我:“西北偏南十二度,地下三百丈。这是我能测到的最后坐标。”
我接住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停在一个方向,正好对准投影中的巨坛中心。
司徒明拄着算盘,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把算盘塞进我手里:“三息凝滞,最后一次了。记住,别逞强,该撤就撤。”
我掂了掂算盘,笑道:“放心,我要是死了,谁给你报销新琉璃镜的钱?”
他没笑,只是重重拍了下我肩膀,力道大得差点让我跪下。
苏红袖站在门口,风吹起她的裙摆,玉坠轻轻晃动。她没再说话,但眼神已说明一切——她要一起去。
赵无锋拔出佩剑,插在地上,黑甲映着血月泛出冷光:“我在外接应。若三更未归,便点燃烽火台。”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院中。归墟剑握在手中,剑身轻颤,似在回应某种召唤。
抬头看天,血月高悬,七芒星阵悄然隐去。当铺恢复寂静,像暴风雨前的老屋。
我把剑收回背后锈鞘,拍了拍衣角灰尘:“走吧,该去收笔大账了。”
苏红袖迈步跟上,赵无锋留在院中,司徒明倚在门框边,手里算盘滴下一滴血,落在门槛上,缓缓晕开。
我走出当铺大门,脚步未停。
身后,屋顶最后一片瓦咔嚓裂开,一道细小金线射向夜空,直指皇城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