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开展了系统性的暴行,北部的许许多多骑士家族被近乎赶尽杀绝。”
托兰的语气依旧轻佻:
“可我听说,那些贵族大多是因为欺压过感染者才遭受审判的。”
“审判?如果真有审判就好了,他们草草地宣读了早已罗织好的罪名,然后把人们挨个送上绞刑架……但我也承认,这是很有效的手段,总有人拍手叫好、将侵略者当作了正义使者。”
“好吧,你知道的,干我这一行的,大多对骑士老爷没有任何正面印象。骑士以正义为名干过不少坏事,然后出现了整合运动、以正义为名杀害了他们。城里人管这个叫以暴制暴,没文化的人管这个叫‘大快人心’。”
“……那个人的家就在这里。他当时失去了战意、丢失了武器,而且还向我求饶,我才救下了他。也许他了解的事情能够帮到你们。”
守林人站在了门口,没有一同进入庭院:
“你们应该不会迷路吧?如果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就发射信号弹。”
她离开之后,
托兰才问:
“我们拿什么发射信号弹?”
“托兰,你的智力应该没有退化到记不住这一点路的程度。”
“……我的智力和身手可能确实有点衰退了,但你的幽默感应该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玛恩纳敲响了门:
“您好,我来自大骑士领,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玛恩纳单刀直入地说明情况,他和屋内的老兵很快进入了正题。
老兵的语速不快,而且讲话没什么条理,完全是想到哪句就说哪句。
“……我以前只是集团军的士兵,投降后才被收编的,我的上级倒是戴了好几年的袖章、而且确实是个感染者。你讲的什么弑君者、什么霜火、什么爱国者……
“那都是我们高攀不起的大人物。至于折磨和杀害感染者的行为,在我的那个部队里倒是很少……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部队以前不执行这种任务吧,乌萨斯有专门干这种活的人。
“你应该听说过感染者纠察官吧?那些家伙和土匪没有区别,我记得当时还有专家论证过,把城市里的流氓召集起来去当纠察官,能够显着优化城市的治安环境……
“以前的军官都是贵族出身,大多数都鄙视纠察官,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贵族们把感染者当驮兽一样看待嘛,驮兽就是用来干活的,不是用来糟蹋的。
“后来军官全部换成整合运动出身的了,感觉也没多大区别,身上带点石头好像显得更高贵了。有些家伙也喜欢折腾人,美其名曰报复嘛,不过区别还是有的。
“贵族军官们要是折腾我们,我们只能受着;感染者军官要是欺负我们,举报出去是有用的——可能整合运动更好面子一些。不过更多的弟兄们都有了一种感觉,
“要是感染者都能升迁,那普通人肯定也行……部队里对感染者的照顾确实很多,而且在编制上特意把我们混在一起,相处多了,很多人就觉得,除了有病和没病,差别真的不大。
“贵族们也是,圣骏堡那段时间一天到晚地审判贵族,部队里还没被清算的贵族们就老实很多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其实是一个叫浮士德的干部,年纪很小、但是很老成。
“霜火我是真没见过,但是浮士德的队伍我打过几次交道,我们都听说那个小伙子和霜火关系很好,他一来、所有的军官都老实很多了。有一段时间,我的上级又换了,
“换成了浮士德手底下的一个兵;很严厉,但办事很靠谱,当时我那个连队对他都很服气。那个长官以前就是一个弩手,但是打仗的时候常常站在第一线,真就是同甘共苦。
“有一天打完胜仗,我们换到后方去休整,大家一起喝了不少。喝多了,长官反而不开心了,他向我们抱怨,‘霜火’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浮士德也比以前更少言寡语了。
“我们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他又强调了一遍,他说的那种‘不一样’,不是说地位或者心态变了,而是感觉就像整个人变了一样。然后他又和我们讲一些传闻。
“他说霜火手臂受伤之后,没过多久又继续工作了。但是有一回,他在跟第五集团军还是谁交涉的时候,被袭击了,足足休息了大半年才回来,回来之后,整合运动就不一样了。
“先是霜星卸任了,然后爱国者也卸任了,然后人事调来调去的,没过多久,他就开始鼓动下一场战争了……期间好像整个人被掉包过一样,我们以为这只是酒后抱怨一下。
“但是第二天,那位长官不见了,换了一个新长官过来,然后休整也结束了,继续上前线……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承担的任务应该就是当炮灰,幸好罗德岛的那个人救了我。”
玛恩纳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了:
“先生,十分感谢您的分享。”
“呃,你不是什么记者吧?你要是把我曝光出去,万一我被找麻烦怎么办?”
“放心吧,这只是私人调查,这是我的一些答谢。”
玛恩纳从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