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群感染者矿工,和心爱的塔姐坐在篝火边、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有说有笑。
那一切真的过去好久了……
不知不觉,面罩上起了雾。
“歇够了,呼——我们走吧。”
这一天,陈一鸣的进步明显,因为昨天他都没能坚持到城墙脚下。
今天,他强忍着头晕走到了城墙附近,然后……
他就晕过去了。
1097年8月18日,玉门城墙,15:10
“操!”
陈一鸣扯了面罩,直接开始大口呼吸。
他从未感觉炎国的空气如此鲜甜。
幸好穿的护具够厚,没给他直接摔死。
“你没事吧?我扶你去看看……”
“不用,我要先歇着……”
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仇白是舞着剑、当成螺旋桨慢慢降落下来的。
“摔伤了吗?”
仇白急急忙忙帮陈一鸣卸了护甲。
“我感觉我……不用回乌萨斯送死了,我八成没法活着走出玉门了。”
“别这样说。”
“其实我不是手滑了才掉下来的,我是主动松手的。真爬不动了,吊在上面又难受。”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去接你的。”
拆了防护装具之后,仇白赶紧把他搂进了怀里,她总感觉对方又消瘦了几分。
“我要跟宗师说一声,我他妈真得歇两天了。”
“我知道,我帮你去跟云青萍说一声……”
“晚上,开个房,地方你挑。”
“啊,这……”
“别‘啊’了,就这么定了,我就在这里睡会,你去跟云青萍说一声……”
陈一鸣说睡就睡,也难怪,缺氧了半天确实难受。
1097年8月18日,玉门,21:47
“我跟你说,过了二十五,这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陈一鸣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眉头依然紧皱着。
仇白将两只手绕过了他的脖子;随后,陈一鸣感到了脊背上一阵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
“虽然我不怎么懂,但是我知道,你都半个月没怎么休息过了,不用太勉强自己。”
“呼……”他对着窗户吐出了一大摞烟圈,“我跟你说,这个呼吸器才得劲。”
“说实话,我感觉你反差挺大的。”
“什么反差?”
“我感觉你不应该是一个,烟和酒都沾的人。”
“塔露拉偶尔也来两支,和战士们来来往往,都需要应酬应酬。叶莲娜是完全不沾烟的,因为她点不着。至于酒嘛,应该没什么人不喝了,乌萨斯人的日子够苦了,连伏特加都能当成饮料来喝。‘一无所有的脸上,连伤疤都是点缀。’
“按理说,感染者们是不应该摄入太多酒精的,酒精无论如何都不利于延缓病情,但是大家都离不开它,没有比伏特加更便宜的镇痛剂了。我有一次在切尔诺伯格的酒吧里,喝了一整箱之后,还能走路不歪,那一次老板给我免单了。”
“那个老板肯定看在你是个大领导的份上,才给你免单的。”
“说不准呐。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混成的大领导。”
“嗯。你好像晒黑了不少。”
“是啊。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在乌萨斯就没晒黑过。”
“要是塔露拉再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会心疼的。”
“她再次见到我肯定会直接放火烧死我……”
“哎呀,你怎么总是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上引导。”
陈一鸣拿起了床头的酒瓶灌了一大口:
“这破酒一股草药味……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无所谓,这不是看你行不行嘛。”
“这是在挑衅吗?那我接受了。”他立即转身按倒了仇白。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把灯关了?把灯关了,好吗?”她的语气越来越软糯。
一声清脆的声音之后,房间归于黑暗。
1097年9月7日,玉门城墙,19:51
“嘶——呼——”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无底的黑暗之间。
城墙头传来了催促的声音:
“你快一点,他到现在还没吃饭……”
“好的师姐,我已经准备好了,待会让他进食和饮水的时候千万别着急……”
“我去接他。”
“用不着!呼——”
一只闪着光泽的手搭在了城墙的豁口处。
随后陈一鸣用力一扒,整个人借势完成了一次前空翻——
啪的一声,他四仰八叉地掉在了两人面前
落地有些小瑕疵,毕竟身上的装备实在太重了,这要是还能完成一次完美的空翻,那真是神人了。
“嘶——啊……原来自由地呼吸,是这种感觉。”
仇白和云青萍手忙脚乱地帮他卸下了装备,就好像是在抢救刚落地的宇航员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