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敢去夺了这个国家的心脏。我护送了一位和皇上有关系的小姐,杀遍了半个市区,最后在郊区的皇宫里找了一个小朋友。我拥立了他,他就是现在乌萨斯的皇帝了。
“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也没一帆风顺。96年去和谈的时候,被人埋伏了,遇到了一个和禁军差不多的家伙,奔着我的命来。唉,现在我这条也就相当于是别人给我续上的,不然我也就死在那里了……
“这一路走来,上战场、斩首行动、暗杀计划什么的,说实话,也就稀松平常了。能活到现在可能确实有点天命,但每次碰到大事,我都确确实实感受到,离死真的不远——所以,以后的日子,我应该也会提着脑袋去干事业。死亡对我一直是个威胁,没变过。”
仇白静静地聆听着,她搀扶陈一鸣的手先是加紧,随后又渐渐松开了。
有些想法可能注定只是一厢情愿:
“一鸣,我真的希望,你能多活几年。但是你的命,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了。我什么劝不了你。”
陈一鸣注意到了仇白的情绪:
“真的抱歉,我可能注定要对不起你了。我对不起的人太多,我早就顾不过来了……但是,你看,今天出来一趟还是很难得的……”
“别搂着我。”仇白把眼睛瞥向别处,但并没有脱离。
“你看那边,那边那座楼台多漂亮,仙雾缭绕,我感觉都不像是凡间的景色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仲宣楼?”
仇白笑着推开了他:
“你就算想哄我,也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离这边也不远,我们去边上看看,或者登上去看看?”
仇白先是凑了过来,然后又站在他的身后打量着。
陈一鸣也被搞糊涂了:
“怎么了?”
“我没搞懂你在指哪边……我知道你想哄我,我也没那么难过,我们回去吧。”
“我在指那边的楼啊,城西的仲宣楼。”
仇白流露的表情很复杂,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
“玉门城里还有好多地方我也不了解的,但是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你看不到那座楼吗?”陈一鸣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回去和我讲讲吧,前面有官兵看着,应该是军事重地。回去吗?”仇白体谅地说。
“嗯……好吧。”
仇白再次搀住了疑惑的陈一鸣,缓缓地从甬道之上走下。
1097年4月18日,玉门城西,22:19
陈一鸣揉了揉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体力确实全方面退化了。
光是处理城内工会事务、看一些文献、现学一点知识这点事情,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半边脑袋隐隐作痛,又昏又胀。
“仇白,城里有咖啡吗?”他向隔壁房间的姑娘问。
“这么晚了,你现在要喝?”
“不,我就问问。”
“家里有速溶的,我以前喝过一点。”
“城里有卖咖啡豆的地方吗?”
“你要那种咖啡啊……家里也没咖啡机,我也没留意过城里有卖咖啡豆的地方……”
“那就算了。”
陈一鸣走向了床铺,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你是该早点睡了……”仇白轻轻关上了房门,不一会,她房间中的灯也熄灭了。
昏昏沉沉的陈一鸣迅速睡着了。
他这段时间总是做梦,明明他从前是个很少做梦的人。
肯定是那个谁在捣鬼呗。
一杆杖,杖头挂着一盏灯。
洒脱的令倚在栏杆边。
“小兄弟,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陈一鸣只觉得困意未消:
“你这样子会不会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要说完全没有,那也不可能。”
“那放我回去吧。”
“别急啊,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仲宣楼吗?”
“我还好奇为什么黑蛇能变成我的样子呢!”
“坐吧。”
一转眼,两人已在楼阁中,窗外是不知何时的星与月。
眼前是梦中的菜肴。
“既然小兄弟在梦中品不出滋味,那只能由我代劳了……”令毫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
陈一鸣喃喃自语道:
“我他妈说什么都没用……”
“小兄弟也不用总是愁容满面吧?”
“我只想和正常的‘人’打交道。”
“但有些家伙,可不管你怎么想,非要闯进来破坏你的生活,你难免需要点帮手吧……当然,不包括我,实际上,我可以让你忘了这些怪诞的梦,这样就等于什么都没发生过。”
“哦。你能让黑蛇那个贱逼失忆吗?或者让他从塔姐的脑子里滚出去。”
“也不用强人所难吧……”令含歉笑道。
陈一鸣摊了摊手:
“那就谈谈正事吧,反正你不交代完,也不会放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