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回间:"
赵玄策昨日已上极北,留了话让我看好带命种的小友。
"
她绕着林婉儿转圈,"
不过这小友的命种我寒宗要研究三日。
"
"
少宗主!
"
沈云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
命种与命轮碎片的共鸣需要引导,在下曾在东荒见过类似案例,或许能帮上忙。
"
秦千风的瞳孔微缩。
他注意到沈云舟说"
东荒"
时,指尖轻轻敲了三下大腿——那是命运议会暗桩的联络暗号。
归尘子的半块玉在怀里烫,提醒他这个总装病的修士,藏着比寒宗更危险的心思。
"
沈公子有心了。
"
白霜雪瞥了他一眼,"
你便协助大长老记录数据。
至于这位秦公子"
她指了指秦千风,"
去客房歇着,但若敢动歪脑筋——"
她弹了个冰指,秦千风脚边的雪地立刻冻出根冰刺,"
寒宗的冰牢,能冻住命纹。
"
深夜,林婉儿盯着帐顶的冰花。
命种的热度已经蔓延到心口,她能听见更清晰的声音了,像无数人在合唱,却只有一句听得清:"
命引者,来禁地。
"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地上。
命种的光透过单衣,在墙上投出锁链形状的影子。
窗棂突然结出冰花,那花纹竟与她后颈的纹路一模一样——是命纹之声的投影。
"
跟我来。
"
影子开口,声音像两块玉璧相击。
林婉儿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簪——秦千风白天塞给她的,说"
若有异动,用这个撬窗"
。
她刚撬开半寸,就见窗外的雪地上,有两行不属于人类的脚印,每一步都开出冰花。
禁地在冰崖最深处,门楣上刻着"
命轮残章"
四个古字。
林婉儿推开门,寒意裹着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中央的石台上,嵌着半块断裂的玉——和她娘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旧,上面还浮着她从未见过的记忆。
她伸手触碰,碎片突然泛起金光。
画面里,一个穿青衫的女人跪在血地里,怀里抱着婴儿,正是幼年的她。
女人将半块玉佩塞进她襁褓,抬头对着虚空喊:"
命运议会的老东西!
你们毁了我一个世界,还想拿我女儿当钥匙?
我在轮回里等你们,等我女儿亲手撕了你们的破命轮!
"
"
娘"
林婉儿的眼泪滴在碎片上,金色画面突然扭曲,浮现出无数重叠的世界:高尔村的麦浪,暗河的钟乳石,极北的金色雾霭,最后都汇聚成她体内的命种,像颗小太阳。
"
原来我不是高尔村的医女。
"
她低声说,"
我是钥匙。
"
同一时刻,秦千风站在沈云舟的客房外。
窗纸上映着两个影子,一个是沈云舟,另一个他认出那是寒宗大长老的玄色道袍。
"
明日正午,等命种与碎片共鸣到顶峰,你便用这个。
"
大长老的声音压低,"
这是命运议会给的引命符,能把命种的力量导进我们寒宗的命轮。
"
"
长老放心。
"
沈云舟的声音里带着谄媚,"
等那小丫头被抽干,秦千风就算有命尽之力,也掀不起风浪。
"
秦千风的指节捏得白。
他退到阴影里,摸出怀里的晶核——里面藏着归尘子留的最后一道命纹。
寒宗的祭坛在冰崖东侧,那里的阵法能困人,也能反制。
后半夜,沈云舟摸着黑往祭坛走。
他怀里的引命符烫,想象着白霜雪看到命种被夺时的震惊,想象着命运议会的赏赐。
可刚踏进祭坛,脚下的冰突然裂开,无数金色命纹从地缝里钻出来,缠住他的手脚。
"
沈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秦千风从冰柱后走出来,晶核在掌心泛着冷光,"
去给命运议会送钥匙?
还是去给寒宗当帮凶?"
沈云舟的脸瞬间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
"
从你在暗河装病时就知道了。
"
秦千风的声音像冰锥,"
命尽之力能探命纹,你体内的议会标记,比林婉儿的命种还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