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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小的、带着奶音的愿望突然在意识里炸开,比任何力量都明亮:"
我叫秦千风,高尔村的秦千风。
我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
挣扎的身影浑身一震,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
原来原来还能记住。
"
他轻声说,然后化作一道光,融入秦千风的眉心。
最后出现的,是与他容貌完全相同的身影。
镜像人站在雾海中央,身后是翻涌的黑雾:"
你说这些都是你的选择?
可你按下裂缝的瞬间,难道不是被前代意志推动?
你以为自己是主人,其实不过是新的容器。
"
秦千风望着他,忽然笑了。
他想起林婉儿说"
撑到他回来"
时咬得白的嘴唇,想起白璃捏碎玉简前冲他点头的模样,想起赵无极捂着心口站起时坚定的眼神,想起玄尘子抖的手和莫无痕染血的刀面——这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不属于任何前代的东西,此刻都在他意识里烫。
"
我不是为了对抗命运才做选择。
"
他一步一步走向镜像人,"
是因为我愿意。
愿意护住该护的人,愿意走自己选的路,愿意在这命主之躯里,活成秦千风。
"
镜像人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他伸出手,指尖触到秦千风额头的瞬间,整个人如冰雪消融:"
原来这才是答案。
"
雾海突然翻涌,七道不同颜色的光从四面八方涌来。
愤怒的红、恐惧的灰、悔恨的紫、执着的金、冷漠的黑、挣扎的银、希望的白——所有光都融入秦千风体内,他的晶核出轰鸣,金纹从掌心蔓延至双眼。
当意识重新与身体连接时,秦千风听见了外界的声音。
"
稳住阵眼!
"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喘息,"
柳姑娘,下一针刺乾位!
"
"
小心身后!
"
白璃的叱喝混着法器碎裂声,"
玄尘子,你说的备用容器呢?"
"
喝!
"
赵无极的拳风震得空气炸响,"
莫兄弟,左边三个!
"
秦千风缓缓睁眼。
意识海的雾气散尽,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金色空间里,四周悬浮着七块碎片,每块都刻着不同的纹路——那是七位前任的意识结晶。
当他伸手触碰时,碎片化作流光融入体内,瞳孔深处的命纹终于完全成型,像一轮小太阳。
外界,林婉儿的银针扎进最后一个阵眼,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
她望着裂缝处忽明忽暗的金光,喉咙紧:"
再撑半柱香"
"
半柱香?"
玄尘子突然冷笑,他望着天空中浮现的黑色传送阵,"
命罗教的影卫到了。
"
话音未落,十二道黑袍身影如乌鸦般坠地,为者手持骨笛,笛声刺耳如刮骨。
白璃的符咒刚捏碎两张,便被骨笛声波震得气血翻涌;柳青萝的银针还未出鞘,便被黑雾腐蚀成废铁。
"
保护阵法!
"
赵无极挥拳砸飞两个影卫,拳风带起的气浪掀翻一片,"
莫兄弟,守左边!
"
莫无痕的刀光如电,刀身的血纹与命主金纹产生共鸣,每斩过一道黑雾,便有影卫的惨叫响起。
他望着赵无极后背暴露的破绽,咬牙挥刀挡下偷袭的短刃,刀身与短刃相撞的火花里,他轻声道:"
谢了。
"
"
谢什么?"
赵无极抹了把嘴角的血,冲他咧嘴一笑,"
现在你是兄弟。
"
林婉儿的指尖已经麻木。
她能感觉到裂缝的能量在疯狂流逝,像漏了底的水桶。
九转归元阵的光芒越来越暗,照得众人的脸忽明忽暗。
她抬头看向裂缝,那里的金光突然暴涨——
秦千风的意识海突然震动。
他望着七块碎片完全融合的位置,耳边响起七位前任最后的话语:"
接住它。
"
"
我接住了。
"
他轻声说。
下一刻,命主之门剧烈震动。
外界众人同时抬头。
裂缝处的金光如实质般涌出,在半空凝成一道身影。
林婉儿的银针"
当啷"
坠地,白璃的符咒烧了一半,柳青萝按住颤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