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为救被蛇咬的老妇,她咳出的黑血;想起前日替秦千风疗伤时,命种在体内灼烧的疼。
原来那些不是偶然,是命运早就写好的代价。
“现在你有选择。”
母亲退后两步,掌心托起两颗光珠,“保留命种,你能继续守护你在乎的人,但寿元终将枯竭;舍弃它,你会变成普通人,却能平安活过百年。”
光珠的光刺痛了她的眼。
她想起秦千风蹲在她床前,用银针替她引毒时泛红的眼尾;想起白璃把烤好的兔子腿塞进她手里,说“医女也要吃饱”
;想起古灵教她认命纹时,指尖点在她手背上的温度;想起墨云替她挡下刺客那刀时,溅在她裙角的血。
“我选保留。”
她突然伸手按住母亲的手腕,“阿娘,你种下命种时,是不是也这样?明知道要付出代价,还是想护着重要的人?”
母亲的眼尾泛起水光,却笑了:“我的婉儿,终于懂了。”
光珠“啪”
地碎裂。
林婉儿心口一热,命种的灼烧感突然变成暖流——不是减轻,而是她终于与它达成了某种和解。
倒悬的宫殿开始崩塌,她望着母亲的身影逐渐消散,轻声说:“我会带着你的命,好好走下去。”
镜像战场里,白璃的剑刃与镜像的剑刃再次相击。
“你根本不配做李长庚的弟子。”
镜像的她冷笑,“那天在断崖,若不是秦千风拉住你,你早摔成了肉泥。”
白璃的手腕颤。
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画面——她为追刺客冒进,脚下的崖石突然碎裂。
她抓着藤蔓悬空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风声还响,直到秦千风的手扣住她手腕,指节白地把她拽上来。
“住口!”
她大喝,青锋剑划出更凌厉的弧光。
可镜像的剑势突然变了,招招直取她的破绽——那是她在深夜练剑时,对着月亮叹气的模样;是她听见秦千风说“璃儿的剑,该更锋利些”
时,藏在袖中的拳头。
“你在怕。”
镜像逼近,“怕自己不够强,怕拖累他们,怕……”
“够了!”
白璃突然收剑后退。
她望向站在战场另一端的古灵——那姑娘正与自己的镜像纠缠,镜像的她撕着头尖叫:“他们根本不需要你!
你不过是命域的残种!”
古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却咬着牙说:“千风说过,命域遗族不是残种,是宝藏。”
白璃突然笑了。
她想起在高尔村的雨夜里,古灵蹲在屋檐下,用命纹给受伤的小狗疗伤;想起她们被妖兽追时,古灵拽着她的手冲进密道,说“我知道路”
;想起昨天清晨,古灵往她剑鞘里塞了颗糖,说“吃甜的,剑会更亮”
。
“古灵!”
她举剑指向天空,“看着我!”
古灵抬头。
白璃的剑刃泛起金光,那是师傅说过的“心剑”
——当剑士不再被恐惧束缚,剑会替她说出心意。
镜像的白璃出刺耳的尖叫,剑身出现裂痕。
“我信你。”
白璃对着古灵大喊,“信你能唤醒真正的自己!”
古灵的瞳孔突然变成鎏金色。
那是命域遗族血脉觉醒的征兆。
她张开双臂,命纹如金蛇般窜向镜像的自己:“我信你会接住我,就像你信我会指路!”
两声脆响同时响起。
白璃的镜像碎成光点,古灵的镜像也化作星尘。
她们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原来所谓镜像,不过是内心怀疑的投影。
命域废墟里,墨云的刀尖抵着老者咽喉。
“你说你是命域旧识?”
她的声音像浸了冰,“那你可知,命域监察者的信符,是左三右五的刻痕?”
老者的表情僵住。
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继承监察者之位,你就能掌控命域余脉,不再被人当棋子。”
可当墨云从怀里摸出半块锈迹斑斑的铜符时,他的眼神明显慌乱了。
“你根本不是旧识。”
墨云的刀又往前送了半寸,“碑殿的傀儡,也配提命域?”
老者突然出尖锐的嘶鸣,身体开始崩解成黑色雾气。
墨云后退两步,望着雾气里露出的半截碑殿标记——那是她在杀手营受训时,见过无数次的刻纹。
“果然。”
她低笑,刀尖在掌心划出血痕,“想让我背叛千风他们?做梦。”
血珠滴在铜符上,符身突然泛起红光。
一段记忆涌入脑海:年幼的她被命域老监察者抱在怀里,老人摸着她的头说:“小墨云,以后若有人拿命域骗你,就用这符试试。
真旧识,会为你流血;假的……”
会崩解成黑雾。
雾气彻底消散时,废墟的天空亮起金色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