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了闪。
秦千风望着青鸢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腰间的黑焰玉佩，嘴角又扬起那种势在必得的弧度。
&0t;你不担心她？&0t;林婉儿问。
&0t;担心什么？&0t;秦千风歪头，&0t;她是北境最厉害的守卫者，天枢子伤不了她。
&0t;
他说得云淡风轻，林婉儿却想起方才识海里的黑焰——那团火分明在说&0t;她伤不了我&0t;。
夜幕降临时，林婉儿在篝火旁打了个寒颤。
秦千风坐在她对面，正用枯枝拨弄火堆。
火星溅起时，他的左眼突然泛起紫芒，快得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0t;你今天很累吧？&0t;她试探着开口。
&0t;不累。
&0t;秦千风抬头，火光映得他眉眼柔和，&0t;从前在高尔村，我帮阿爹巡村，走整夜山路都不觉得累。
&0t;
林婉儿喉咙紧。
他说的是十岁那年，暴雨夜他背着昏迷的老猎人走了三十里山路，回来时浑身湿透却不肯先换衣服，非要确认老猎人醒了才肯休息。
那时他的眼睛里只有星光，哪像现在
&0t;睡吧。
&0t;秦千风起身，将外袍披在她肩上，&0t;我守夜。
&0t;
林婉儿缩进他的外袍里，闻到熟悉的药草香——是她上个月给他缝的香包，里面装着高尔村的艾草。
可当她闭上眼睛，识海里那团黑焰又浮了上来，正用秦千风的声音说：&0t;他在骗你。
&0t;
后半夜的风突然冷得刺骨。
林婉儿被冻醒时，篝火已经快熄灭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却现对面的石墩空着。
月光透过阴云的缝隙洒下来，照见一串脚印延伸向青鸢离开的方向。
&0t;千风？&0t;她轻声唤了一句，没有回应。
山风卷起几片枯叶，掠过她脚边。
林婉儿突然听见山坳里传来低笑，像是有人在说：&0t;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为何还要抗拒我？&0t;
那声音太熟悉了——是那日在黑焰心脏里，旧神虚影的声音。
林婉儿顺着脚印追过去。
转过山梁时，她看见秦千风站在悬崖边，月光照得他左眼的紫焰清晰可见。
只是那火焰不再是跳跃的紫色，而是凝成了深黑的漩涡，像要把所有光都吸进去。
&0t;也许&0t;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撞进林婉儿耳中，&0t;你说得对。
&0t;
话音未落，他转身朝着青鸢离开的方向狂奔。
林婉儿追了两步，被一块碎石绊得踉跄。
她扶着石头抬头时，看见远处山壁上闪过一丝蓝光——是青鸢的封魂阵纹路。
风卷着阴云压下来，将月光彻底吞没。
林婉儿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敲在催命的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