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羽山的雾霭比想象中更浓，三人沿着山径走了半炷香，眼前的雾气突然散开一线，露出道青金色的光墙。
光墙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像活物般游走着，在山风里出细微的嗡鸣。
&0t;封印。
&0t;夜无痕的玄铁剑在鞘中轻颤，他伸手按住剑柄，&0t;比之前见过的都古老，纹路像是用凤凰血刻的。
&0t;
秦千风上前两步，指尖刚要触及光墙，忽然被白芷拽住手腕。
&0t;等等。
&0t;她的声音紧，盯着光墙上某道符文，&0t;这纹路和我娘留给我的玉牌背面一模一样。
&0t;
说着她从衣襟里取出那枚半旧玉牌，果然，玉牌边缘的暗纹与光墙上的符文严丝合缝。
秦千风松开手，掌心的火种却不受控制地跃动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封印在排斥自己——不是敌意，更像某种&0t;无关&0t;的疏离。
&0t;我试试。
&0t;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光墙上，却像滴进了水里，连涟漪都没激起。
&0t;让我来。
&0t;白芷突然上前，玉牌在她掌心烫。
她犹豫了一瞬，将玉牌按在光墙上。
符文骤然亮起，青金光芒顺着玉牌纹路蔓延，在两人掌心交织成网。
秦千风看见白芷的指尖在抖，她的手腕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羽纹，从皮肤下透出来，像是被什么力量拽着往光墙里钻。
&0t;咔——&0t;
一声脆响惊得夜无痕剑出鞘三寸。
光墙裂开蛛网状的细纹，白芷踉跄后退，撞进秦千风怀里。
她抬头，眼底泛着水光：&0t;我我好像听见有人喊&039;阿芷&039;。
&0t;
&0t;是青鸾血脉。
&0t;
苍老的声音从光墙后传来。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光墙完全消散，露出山腹中的巨大石窟。
正中央立着块黑黢黢的石碑，碑身刻满鸟形文字，顶端盘着只残缺的凤凰浮雕。
石碑前浮着团半透明的影子，穿青鸾宗长老服饰，眉骨处有道刀疤——正是前几日在遗迹里见过的古尘残魂。
&0t;青鸾宗传承以血为引，&0t;古尘的目光扫过白芷手腕的羽纹，&0t;这丫头是最后一位完整继承血脉的弟子。
当年我在宗门禁地设下断羽封印，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0t;他的影子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消散，&0t;跟我来。
&0t;
秦千风扶着白芷往里走，夜无痕断后。
石窟越往里越开阔，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焦香，像是烧了几百年的檀香混着凤凰木灰。
转过石碑，三人同时顿住——正前方的石台上，沈清漪背对着他们站着。
她的间插着片燃烧的羽毛，和记忆水晶里的画面分毫不差。
&0t;清漪！
&0t;白芷喊出声。
沈清漪没有回头，她的指尖正抵着石壁上的一处凹陷，那里刻着只振翅的凤凰。
随着她的动作，整座山腹突然震颤起来，石壁上渗出微光，像被按下了倒带的按钮。
秦千风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现实里的残破石窟，与记忆中的鲜活画面。
他看见穿青鸾宗服的少年们在石台上练剑，沈清漪站在最前面，尾沾着晨露；他看见古尘站在石碑前，给弟子们讲解符文；
他看见漫天火光中，青鸾宗的飞檐被劈成两半，沈清漪抱着个受伤的小弟子往断羽山跑，间的羽毛烧得只剩半截。
&0t;这是宗门禁地的幻景。
&0t;古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0t;当年玄冥殿屠宗，我用最后力量将宗门最鼎盛时的记忆封在断羽山。
清漪体内的青鸾印记与封印共鸣，唤醒了这些。
&0t;
幻境突然破碎，沈清漪踉跄着扶住石壁。
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却朝三人露出个苍白的笑：&0t;你们来了。
&0t;
&0t;清漪！
&0t;白芷冲过去要扶她，却被沈清漪轻轻推开。
&0t;先看这个。
&0t;沈清漪指向石壁凹陷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青铜机关，&0t;古尘前辈说，这是存放宗门绝学的地方，需要青鸾血脉激活。
&0t;
秦千风这才现古尘的影子不知何时飘到了机关上方：&0t;小丫头，用你腕间的血。
&0t;他看向白芷，&0t;当年你娘就是用这血，把最后一批典籍封进来的。
&0t;
白芷的呼吸陡然急促。
她咬破手腕，鲜血滴在机关上。
青铜纹路上腾起青烟，机关&0t;咔嗒&0t;一声打开，无数半透明的残魂飘了出来——有执剑的长老，有练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