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汝等可是西行的和尚？”
陈玄奘、沙悟净目光碰撞，面露疑惑之色。
“你这老太太，未免管的太宽了些。”猪八戒捧着陶碗，叫道：“素不相识，你管我们往何处去。”
“放肆！”龙女呵斥道：“你这和尚，怎如此无礼？”
“退下。”观音菩萨喝退龙女，故作担忧，急切说道：“和尚，西方去不得。”
“多谢施主提醒。”陈玄奘面带笑容，放缓声音，说道：“贫僧发下誓愿。不得真经，誓不返唐。
施主不必劝，西方是龙潭虎穴也好，刀山火海也罢，贫僧都要踏过去。”
“和尚，你莫怪老婆子多事。”观音菩萨哀叹一声，继续说：“灭法国王发下誓愿，要杀一万个和尚……”
陈玄奘轻笑几声，开口打断观音菩萨：“他已经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和尚，再杀四个便能圆满。”
“你……”观音菩萨眼底有几分诧异，故意问道：“你知道？谁同你说的？”
陈玄奘指了指墙角的成铁匠，说道：“这位施主得知贫僧要西去，特意说于贫僧知晓。”
观音菩萨扭头看去，却见那汉子挥动锤子，狠狠砸在铁块上，火花四溅。
此人平平无奇，并无特殊之处。却打乱他的安排，莫非是巧合？
“施主，您的好意贫僧心领了。天色将晚，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先机已失，留下来也无济于事。观音菩萨哀叹一声，留下一句：“老婆子是好意，你莫嫌我啰嗦。
灭法国乃西去必经之路，汝等执意西行，恐怕你师徒四人性命难保。”
“四人？”陈玄奘拧眉，问道：“施主，此处只有我师徒三人，你怎说四人？”
观音菩萨呼吸一滞，怎会是三人？抬眼看去，心道：孙悟空那厮为何不在？
“我，我……”
观音菩萨心如乱麻，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应对。
龙女眼睛一转，高声说：“老夫人见汝等是和尚，一路追过来。
来时路上，瞧见的就是四人，谁知那个和尚去往何处？”
成铁匠闻言，嘴角上扬，露出讥讽之色。
传闻，观音菩萨走火入魔，疯疯癫癫的。从前他以为是谣传，却不想此事竟是真的。
如今的观音菩萨，怕是还及不上他身边个童儿。
陈玄奘闻言，心头疑云烟消云散，躬身拜谢龙女。
“哼。”龙女冷哼一声，扶住观音菩萨，冷声说：“去不去随你。”
龙女抬头看向观音菩萨，恭敬说道：“老夫人，天色已晚，我们快些回去吧！”
观音菩萨微微颔首，随龙女向西行去。
转过山脚，观音菩萨停下脚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铁匠有古怪。可仔细查看一番，并无特殊之处。”
“若真有古怪，还能瞒得过您？”龙女垂下眼眸，柔声说：“许是心魔作祟的缘故。”
“唉……”观音菩萨长舒一口气，低喃道：“心魔不除，我的修为难以恢复，还是回珞珈山闭关吧！”
“想走？”
太素改换容貌，身披黑斗篷，浑身散发着魔气，凭空出现。
“之前不曾杀你，是你逃得快。如今你又撞到我手中，我若放你走，寝食难安。”
观音菩萨瞳孔震颤，声音中透出一丝胆怯，厉声叫道：“是你！”
“是我。”太素亮出随心铁杆兵，声音冷厉，又透出一丝轻蔑：“让我瞧瞧，这段时日你可有所长进。”
龙女鼻尖抽动，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不等观音菩萨开口，龙女突然暴起，直奔太素。
“师父快逃，我来断后。”
“不！”观音菩萨伸出手，凄厉喊道：“不要去！”
太素拍出一掌，龙女不退反进。以血肉之身，接下那一掌。
“噗……”
观音菩萨眼前一花，定眼再看，却见龙女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龙女。”
观音菩萨扑过去，伸出手，尚未碰到龙女，便被她推到一旁。
“师父快走！”
观音菩萨老泪纵横，哭道：“我怎能留你独自对付那魔头？”
“师父，您的法力尚未恢复，不是她的对手。您若不走，岂不是正中她的奸计？”
龙女踉跄着爬起来，瞪大双眼高声叫道：“快走！”
话音落下，龙女祭出龙珠，越过观音菩萨，杀向太素。
“师父，您活着，我才有一线生机。为了我，快走！”
凄厉的喊声响彻天地，观音菩萨狠下心肠，抛下龙女，直奔灵山。
太素抬起随心铁杆兵，枪尖抵住龙珠，歪头看向龙女。
“你真要同我打生打死？”
龙女翻了个白眼，嗔怪道：“几日不见，你怎对我硬起心肠？负心人，莫非你半点情分也不顾？”
“嘻嘻……”太素掩嘴轻笑，低声说：“谁是负心人？我可不记得曾偷过你的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