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缓缓屹立而起。
他身着破败法袍,袍身遍布像是被命笔穿刺出的孔洞,内部似有万魂哀嚎之音。
头戴高耸主教冠冕,中央刻有湮灭十字,似因果错写之印;
左手握着一盏古老青铜灯笼,灯内悬着一团微弱的蓝白灵焰,不是光明,而是“亡识”
。
他的眼窝漆黑空洞,只在深处浮现两枚如深渊熔岩般的暗红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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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周涌动着浓重的“命魂篡改气息”
,仿佛他的一举一动,便可将万灵的魂识重写为死亡的剧本。
他未言语,仅仅站起,整个湮夜教堂的结构便在颤抖;
教堂之外的虚空,亦仿佛落入某种“不可书写”
的命因封界之中。
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湮夜教堂之内,七阶因果封锁已彻底崩解,残垣断柱间,重重神魂压抑如乌云临世。
随着最后一缕“湮魂写识”
之环破碎,那片刻尚有光辉的昏沉神火也于寂静中熄灭。
那位矗立于教堂中央的黑暗老者,身披嶙峋破烂的祭袍,头戴古腐冠冕,面容枯槁如化骨尸尊,双眼却燃着苍蓝魂火。
他手中提着一盏幽蓝之灯,那灯无风自摇,似有千万亡语在其中哭号。
四周气息骤然凝固。
老者并未出声说话,而是缓缓张口,伴随着一连串诡异的声音,吐出了数道不可言明的咒语。
那声音低沉、嘶哑、古老,宛若被时间尘封万年后才被重新释放的死语,回荡在整座湮夜教堂中,犹如从冥界深渊升起的亡国之音:
“──ahh’guu1…qeth’envaa…ir’thurnah1’deir…”
咒语仿佛不属于任何一种纪元语言体系,每一个音节落下,虚空便震颤一次。
周围的空间开始流出一丝丝黑金色裂纹,如死者的记忆,在现实中缓缓破碎。
瑶芷嫣不禁蹙眉低呼:“这是……亡魂深渊的‘祀语’!
那是早已被命轨遗弃的语系,根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而秦宇则目光一凛,感受到识海边缘竟出现了“构魂不定”
的微弱扰动。
他掌心一转,灭源神剑缓缓浮现,锋芒未现,先镇压虚晃的咒力。
老者缓缓抬起头,咧嘴轻笑,笑容却像死者在哀泣。
他再次吐出一句咒语——
“ka’thaa…vir0’kaash…serenth’da1…”
这一刻,整座教堂顿时如被什么存在“唤醒”
。
那些本已破碎的墙壁,在咒语落下的一刻竟诡异地蠕动起来,仿佛教堂本身也拥有了意识,开始轻声呢喃着死者的名字。
一具具半透明的幻影在光影之中浮现,缓缓朝秦宇二人靠近。
青环于秦宇识海中低语:“……这咒语能唤起‘被书写抹除’之亡者残识,只存在于湮命封禁之后的灵魂死域——他不是在攻击你们,而是在召唤整个教堂的死亡历史。”
瑶芷嫣紧紧握住手中法印,轻声问道:“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宇望着前方那口吐亡语的黑暗老者,目光不动,低声道:“静观其变,若他只是将死者唤醒,我们便送他彻底沉寂。”
湮夜教堂最深处,随着那黑暗老者将最后一缕死语从口中低吟吐出,整座教堂忽然剧烈震荡。
咒语延续:
“──uun’tha1ar…veeh’naru…draa1’ethen…q0rth’urr…”
此时,那些魂语不再是模糊低鸣,而是化作具象的“死语锁链”
,如灵魂碎音在空气中纠缠缭绕。
虚空之中,一枚又一枚诡异的咒文印记在天顶显化,竟形成了一座反转的“魂狱文字棺”
!
每一个字都由死者的音节构成,每一缕符印中都封印着万千亡灵的执念与哀鸣!
“他要以咒为印,以言为魂,以整座教堂为墓——将我们封入这片‘湮命残识’中!”
秦宇面色肃冷,瞬间明悟其咒术结构。
老者步履未动,身后竟然浮现出三道亡者环印,分别刻着:
【魂识即殉】、【记忆封闭】、【存在封亡】。
三重因果逻辑正在强行重写这片空间内一切生灵的“生之定义”
。
瑶芷嫣忽然心头震颤,只觉自己的名字在意识深处被一点点抹除,仿佛要被剥夺“存在”
资格。
她立刻低喝出声:
“玄音环诀·苍羽御神篇——鸣天止咒!”
霎那之间,无形之音于她掌心凝聚成一枚旋转之轮,轮上镌刻羽翼交错、繁星环绕的魂音神纹。
她猛然将其击入空中!
轰!
一瞬间,整座教堂上空绽放出一圈金白色音浪,化作重重音壁,将黑暗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