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颗定心丸，杜小荷破涕为笑，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韩雪站在一旁，眼神黯淡下来，但很快又强打精神：&0t;王同志，谢谢你&0t;
王谦摆摆手：&0t;快走吧，趁狼群没回来。
&0t;
于子明打头，刘玉兰扶着韩雪居中，杜小荷断后，四人迅向谷口移动。
王谦站在洞口目送他们，直到人影消失在晨雾中。
回身看了眼凌乱的山洞，王谦长舒一口气。
他检查了下猎枪，又摸了摸老黑狗的头：&0t;伙计，咱们也走吧。
&0t;
刚走出几步，老黑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右侧的灌木丛低吼。
王谦立刻警觉起来，枪口对准那个方向。
灌木丛晃动了几下，钻出来的却不是狼——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年纪，怀里还抱着只瑟瑟抖的兔子。
&0t;叔、叔叔，&0t;小姑娘带着哭腔，&0t;救救俺&0t;
王谦大吃一惊，急忙蹲下身：&0t;丫头，你咋在这儿？&0t;
&0t;俺、俺追兔子，迷路了&0t;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说，&0t;昨晚听到狼叫，就躲在那边的树洞里&0t;
王谦心头一紧。
这野狼谷里居然还有个孩子！
他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空，咬牙做了决定：&0t;走，叔叔带你出去。
&0t;
他抱起小姑娘，快步向谷口走去。
老黑狗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回头警惕地张望。
走到半路，王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狼嚎。
他心头一凛，加快脚步，但抱着孩子实在跑不快。
&0t;抓紧了！
&0t;他对小姑娘说，同时单手给猎枪上膛。
老黑狗也察觉到危险，毛倒竖，龇着牙出低吼。
转过一个山坳，王谦猛地刹住脚步——前方路上，那头缺耳头狼正拦在路中央，身后跟着五六头壮年公狼。
&0t;操！
&0t;王谦暗骂一声，轻轻把小姑娘放下，&0t;躲到我身后去。
&0t;
头狼龇着森白的獠牙，涎水从嘴角滴落。
它慢慢逼近，其他狼则分散开来，呈扇形包围。
王谦知道情况危急。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仰头出一声长啸——这是老猎人教的，模仿老虎的叫声。
狼群果然被震慑，有几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但头狼很快稳住阵脚，它低吼一声，突然加冲来！
王谦扣动扳机，&0t;砰&0t;的一声，头狼应声倒地。
其他狼被枪声吓住，暂时不敢上前。
&0t;跑！
&0t;王谦拉起小姑娘就往谷口冲。
老黑狗断后，不时回头威慑狼群。
眼看谷口在望，王谦却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三头狼已经追到咫尺之遥！
千钧一之际，谷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0t;谦哥，趴下！
&0t;
王谦本能地扑倒，同时护住小姑娘。
只听&0t;砰砰&0t;两声枪响，最近的两头狼惨叫着倒地。
第三头狼被突然冲出的虎子扑个正着，一狗一狼滚作一团。
&0t;谦哥！
&0t;杜小荷的声音传来。
王谦抬头，看见她和于子明端着猎枪冲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屯里的青壮年。
狼群见势不妙，立刻掉头逃窜。
虎子也制服了那头狼，虽然挂了彩，但精神头十足。
&0t;你们咋回来了？&0t;王谦又惊又喜。
杜小荷红着眼睛：&0t;走到半路遇见屯里人，说老李家丫头昨儿丢了&0t;她看到王谦身后的小姑娘，顿时明白过来，&0t;就是这个丫头？&0t;
王谦点点头，把惊魂未定的小姑娘交给赶来的屯里人。
转身时，他看见韩雪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韩雪突然跑过来，似乎也想抱他，但在杜小荷的注视下，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0t;谢谢你，王同志。
&0t;
王谦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杜小荷大方地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0t;走吧，回家。
我娘炖了狍子肉，就等你呢。
&0t;
阳光下，三人并肩向屯子走去。
老黑狗和虎子在前头开路，时不时互相碰碰鼻子，像是在交流昨晚的惊险经历。
王谦看看左边温婉的杜小荷，又看看右边文静的韩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但他知道，有些选择，迟早要做。
远处，牙狗屯的炊烟袅袅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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