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到厢房想喘口气。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杜小荷正在里面整理被褥。
&0t;你怎么在这？&0t;王谦惊讶地问。
杜小荷转过身，手里拿着个药瓶：&0t;就知道你撑不住。
&0t;她不由分说地把王谦按坐在炕上，&0t;把衣服解开。
&0t;
王谦乖乖解开褂子，露出缠满绷带的上身。
杜小荷小心地揭开纱布，伤口果然有些渗血。
她抿着嘴，用烧酒轻轻擦拭。
&0t;嘶——&0t;王谦倒抽冷气，&0t;轻点&0t;
&0t;现在知道疼了？&0t;杜小荷瞪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0t;早上逞能的时候想啥了？&0t;
王谦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0t;小荷&0t;
&0t;干啥？&0t;杜小荷头也不抬，耳根却红了，&0t;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0t;
&0t;聘礼我都准备好了，&0t;王谦轻声说，&0t;一会儿就当众下聘。
&0t;
杜小荷的手抖了一下，药粉撒多了些：&0t;谁谁问你这个了&0t;
正说着，门外传来于子明的大嗓门：&0t;谦哥！
躲哪去了？李哥要跟你喝三杯！
&0t;
王谦赶紧系好衣服，杜小荷手忙脚乱地把药瓶藏进袖子里。
门帘一挑，于子明醉醺醺地闯了进来，看见两人立刻挤眉弄眼：&0t;哟，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0t;
&0t;滚蛋！
&0t;王谦笑骂着站起来，&0t;走，喝酒去！
&0t;
院子里，宴席正进行到高潮。
李卫国和刘大脑袋划起了拳，输的人要喝一整杯。
老周和几个民警被灌得满脸通红，警帽都戴歪了。
妇女们围坐在另一桌，边吃边聊，不时出哄笑。
王谦刚回到主桌，王建国就站了起来，敲了敲酒杯：&0t;静一静！
我有话说！
&0t;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王建国清了清嗓子：&0t;今天双喜临门，一是新房上梁，二是&0t;他看了眼儿子，&0t;我儿要向杜家下聘！
&0t;
&0t;好！
&0t;众人齐声喝彩，掌声雷动。
杜小荷早被刘瑞红拉到了主桌前，羞得头都不敢抬。
杜勇军则挺直腰板坐在那里，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王谦深吸一口气，走到杜家父母面前，郑重地行了一礼：&0t;叔，婶，我想娶小荷为妻。
&0t;
&0t;大点声！
&0t;于子明起哄道，&0t;听不见！
&0t;
众人哄笑起来。
王谦红着脸，提高了音量：&0t;请二老把女儿许配给我！
我王谦誓，这辈子一定对她好！
&0t;
杜小荷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擦。
刘瑞红也红了眼眶，一个劲地拍女儿的手背。
杜勇军则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0t;这个嘛得看你的诚意&0t;
王谦转身回屋，捧出早就准备好的聘礼——一对银镯子，四匹的确良布，还有用红纸包着的六百六十六块钱。
这在1984年的农村，已经是相当体面的聘礼了。
&0t;好！
&0t;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杜勇军再也绷不住了，笑着点点头：&0t;那就这么定了！
&0t;
王谦刚要松口气，杜小荷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问：&0t;就这些？&0t;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按习俗，女方这时候应该害羞地躲起来，哪有当面质问聘礼的？
王谦却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0t;还有这个。
&0t;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黄澄澄的子弹壳，已经被打磨得锃亮，上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0t;同心&0t;。
&0t;这是打那只老虎的子弹壳？&0t;杜小荷认出来了，声音有些抖。
王谦点点头：&0t;你说过，要我留着当纪念。
&0t;他拉起杜小荷的手，把子弹壳放在她掌心，&0t;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像我把命交到你手里一样。
&0t;
杜小荷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一把抓过子弹壳，扭头就跑，红头绳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鲜艳的轨迹。
&0t;臭小子！
&0t;刘瑞红抹着眼泪笑骂，&0t;把我闺女惹哭了！
&0t;
宴席重新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