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毛都炸了起来,它警觉地竖起耳朵,喉咙里出低沉的吼声。
“谁?”
王谦厉声喝道,同时举着火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火光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度快得令人咋舌,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够达到的。
于子明见状,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就要追上去。
然而,他的手臂却被李卫国紧紧地拉住了。
“别冒失!”
李卫国低声说道,“可能是陷阱!”
于子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了李卫国的劝告,没有贸然行动。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洞口方向突然传来刘大脑袋的怒喝声,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王谦心头一紧,转身就往回跑。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矿洞时,只见老猎人靠在一块岩石后,独眼死死盯着远处的树林。
&0t;有人放哨,&0t;刘大脑袋简短地说,&0t;看见我就跑,打了一枪没中。
&0t;
王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暮色中的树林静悄悄的,只有几只受惊的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但地上清晰的脚印证明,确实有人刚刚在这里活动过。
&0t;不是普通盗猎的&0t;李卫国检查着脚印,&0t;穿的是胶底靴,城里货。
&0t;
王谦把现的铜纽扣递给刘大脑袋。
老猎人独眼一眯:&0t;安不会是附近的安泰煤矿吧?&0t;
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0t;听说他们矿上最近丢了不少炸药&0t;
回屯的路上,众人沉默不语。
张富贵落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怕有人跟踪。
快到屯口时,王谦突然停下:&0t;今天的事,谁也别往外说。
&0t;
&0t;为啥?&0t;于子明不解。
&0t;打草惊蛇。
&0t;李卫国替王谦解释,&0t;这帮人来路不简单,得先摸清底细。
&0t;
刘大脑袋点点头:&0t;我去趟公社,找老朋友去打听打听这边一个煤矿的事。
&0t;他看了眼张富贵,意味深长地补充,&0t;管好你们的嘴,特别是某些大嘴巴。
&0t;
张富贵涨红了脸,想辩解又不敢,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屯口,杜小荷和刘玉兰早已等候多时。
看见众人安全回来,两个姑娘明显松了口气。
杜小荷快步迎上来,刚要说话,突然皱起鼻子:&0t;你身上什么味?&0t;
王谦这才想起自己还沾着熊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0t;忘了洗&0t;
&0t;傻子。
&0t;杜小荷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王谦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听从她的摆布。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于子明觉得十分有趣,他不停地挤眉弄眼,似乎想要引起王谦的注意。
杜小荷一边擦拭着窗户,一边随口说道:“新房的窗框已经安装好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一些,“你爹让你去看看。”
接着,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我爹说……说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王谦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跳。
初六上梁,这在东北农村可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上梁之后,就意味着可以开始筹备婚事了。
他不禁有些紧张,同时又感到一阵兴奋。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偷偷地握住了杜小荷的手。
当他碰到她的手心时,惊讶地现她的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显然,她也和自己一样,对这件事情感到既期待又有些不安。
然而,他们的这一小小举动并没有逃过刘玉兰的眼睛。
只见这位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她毫不客气地拽住于子明的耳朵,嗔怪道:“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送我回家!”
夜幕逐渐降临,屯子里的各家各户都开始升起了袅袅炊烟。
王谦静静地站在新房前,凝视着那崭新的窗框。
在月光的照耀下,窗框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幸福与美好。
而在屋内,王建国正与几个前来帮忙的工人一起喝酒庆祝。
他们的欢声笑语透过窗户纸传了出来,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和踏实。
就在这时,大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它亲昵地蹭了蹭王谦的腿,似乎也在分享这份喜悦。
王谦蹲下来揉揉狗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西山方向。
矿洞里的火药、神秘的&0t;安&0t;字纽扣、被惊扰的黑熊这些零碎的线索像散落的拼图,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0t;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