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招——把毒药涂在缝衣针上,用竹管吹射,专打猎狗的致命处。
重生前他见过马三爷的人用这法子祸害过不少好狗。
屋外传来脚步声,王谦抄起倚在墙边的水连珠,枪栓拉得哗啦响。
&0t;谦哥!
是我!
&0t;于子明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0t;我刚看见赵老蔫鬼鬼祟祟地从你家后院翻出去&0t;
王谦一把拉开门,于子明差点栽进来。
小伙子眼睛通红,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0t;大黄中毒了。
&0t;王谦的声音冷得像冰,&0t;去喊孙大夫,再叫上我爹。
&0t;
于子明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猎狗,脸色&0t;唰&0t;地白了:&0t;我这就去!
&0t;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0t;对了,杜小荷让我告诉你,她娘松口了,不逼她去县里&0t;
王谦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个,胡乱点了点头。
他抱起大黄冲进堂屋,狗身子软得像摊泥,呼吸越来越弱。
李爱花闻声从里屋出来,看见这情形,二话不说掀开炕席,抽出一块还温热的火炕砖。
&0t;放这儿,暖和。
&0t;她麻利地铺开旧棉袄,帮儿子把狗安置好,&0t;去灶坑掏把草木灰来,要刚烧透的。
&0t;
王谦飞奔到灶间,铁锹插进灶坑一搅,滚烫的草灰&0t;呼啦&0t;一声扬起来,烫得他手背起了一串水泡也顾不上。
重生前大黄跟他进山打猎十年,救过他三次命,最后一次是被黑瞎子拍碎了脊梁骨
&0t;谦儿!
让开!
&0t;王建国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身后跟着屯里的赤脚医生孙大夫和老猎户于得水。
孙大夫背着个印有红十字的木药箱,眼镜片上全是霜;于得水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布包,散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孙大夫蹲下翻了翻大黄的眼皮:&0t;瞳孔扩散,是中毒。
知道什么毒吗?&0t;
&0t;飞针打的。
&0t;王谦指着狗嘴里的针眼,&0t;看颜色像是乌头碱。
&0t;
于得水闻言一惊,急忙打开布包,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草药。
他挑出几根枯树枝似的根茎:&0t;快!
熬甘草水!
乌头毒只能用这个解!
&0t;
李爱花已经生起了小炭炉,王谦舀了一瓢井水倒进铁锅。
水刚冒泡,于得水就把甘草掰碎了扔进去,又加了把黑乎乎的粉末。
&0t;雷公藤粉,以毒攻毒。
&0t;老猎户的独眼里闪着精光,&0t;分量得准,多一分狗就完蛋。
&0t;
屋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王谦跪在炕沿,一手扶着大黄的头,一手不停地捋着狗脖子。
猎狗的呼吸越来越弱,舌头已经紫得黑。
&0t;来不及了!
&0t;孙大夫突然掏出针管,&0t;先打一针阿托品护住心脉!
&0t;
针头扎进大黄后腿的瞬间,猎狗猛地抽搐起来,王谦差点按不住。
于得水趁机掰开狗嘴,孙大夫一勺勺往里灌药汤,褐色的汁液顺着狗嘴角往下淌,打湿了半截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