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含泪带笑的脸上看出一种死寂般的悲哀,还有深深的自嘲。
她循着甘晟昭的目光看去,看到是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美丽恬静的年轻女人。
美丽的护士小姐在甘晟昭堂而皇之热烈的目光注视下,羞涩地微微垂下了头,但这却并没有阻挡住那道目光的追随。
欢庆仪式还在举行,陶兰启已经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她只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
拨开人群,她想要快逃离这块地方,随便什么地方都要比这里让她好受。
离开喧闹的人群,欢呼声不时震耳欲聋地传来,陶兰启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小跑了起来。
可惜,她穿着旗袍,根本就迈不了大步。
可是曾经,在学校,她可是运动健将啊!
这身华贵的旗袍,如同金丝笼,将她的羽翼折断了,困住了。
她成了自己曾经鄙夷的那种不事生产只图后宅安稳的全职太太。
她想撕了这布料做成的牢笼,想要冲出去,远离这让人窒息的一切。
可是站在路上,举目四望,她看不到自己的归途。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战火纷飞,国土沦陷,到处都在打仗,她一个女人,又能去哪里呢?
战乱年代对女人并不友好。
她冒冒失失的逃出甘晟昭的庇护,等待她的可能会是不堪的未来。
她不敢赌。
她没有闹脾气的底气。
只有忍,只有吞下这股委屈,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除了这个,她若想安安稳稳的度过战争岁月,别无他法。
浑身无力地一步一步挪向了那个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这天,很多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而陶兰启却在这快乐的氛围中哭干了泪水,哭哑了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