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布,里面的米混着污泥,黏糊糊的像团烂棉絮。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被墨染的牌匾,指节攥得“咯咯”
响——他没想到他们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勾结黑社会来砸店。
旁边的粮行王经理红着眼眶走过来,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赵老板,是我对不起您……以前我们每月都按规矩交保护费,哪想到他们会突然涨这么多……”
赵国强深吸一口气,海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他拍了拍王经理的肩膀,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怪你。”
他的目光越过废墟,望向远处裕昌行那栋挂着铜招牌的洋楼,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先把兄弟们叫回来,受伤的送医院,所有费用店里出。
砸坏的柜台、冰柜,连夜修,明天一早,这店必须开门。”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伙计都安静下来:“他们砸了我的店,泼了我的牌匾,这笔账,我会跟他们慢慢算。”
秋阳渐渐升高,照在尖沙咀的街面上。
伙计们开始收拾残局,有人拿铁锨铲起混着污泥的米,有人用布擦拭被墨染的牌匾,受伤的伙计被背上车时,还回头喊:“赵老板,明天我还来上班!”
赵国强站在原地,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又望向维多利亚港的方向。
远处的货轮还在卸着进口冻肉,可他知道,那些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能在香港开起四十多家店,靠的是自己强大的突力,是空间里取之不尽的粮食和鲜肉,是街坊们捧出来的烟火气——这些,恰恰是裕昌行、和兴洋行永远学不会,也抢不走的。
风里的秋凉更重了,可赵国强的心里,却燃着一团火。
这火,要烧尽那些盘剥百姓的黑手,要让这香港的街巷,真正飘起安稳日子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