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你自己都没钱,怎么帮我凑?”
“您家前院空着也是空着,赁出去咋样?”周永强还想着帮李哲租房的事,季鸿宾家前院面积不小,垂花门一关,不光能住人,还能当仓库。
季鸿宾哼道,“那仨瓜俩枣的顶屁用?”
“一个月租金是不多,那要直接租一年呢。”
季鸿宾似乎有些心动,“你能找到直接年付的租客?”
“这有啥难的,您要是同意,我明天就给您领来。”
季鸿宾有些犹豫不决,皱眉道,“乱七八糟的可不成,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带。”
“哪能呢,那人跟我媳妇是一个村的,两家还沾点亲,绝对靠谱。”
“我那前院大,租金也不便宜,他一个乡下人能拿出那么多钱?”
周永强卖个关子,“您擎好儿吧!”
……
老魏羊汤馆。
羊汤馆在崇文门菜市场对面,一到冬天,菜市场关门后,很多摊主都会来这喝碗热乎乎的羊汤。
洪三将倒骑驴停在羊汤馆门口,下车跺跺脚,掀开沉甸甸的棉门帘,店里热气腾腾,飘着一股羊肉的香味。
一个麻脸伙计迎上来,“洪老板来了,里边请,还是老规矩?”
洪三没回话,在大堂里扫了一眼,“马德,马老板今儿个没来?”
“马老板来了,在里面的包间候着呢,我带您去。”
“我自己去就成,还是老规矩,半斤烙饼、一碗羊汤、多放葱花。”
“好嘞,一会儿给您端进去。”
洪三推开包间的门,一张大圆桌旁坐着七八个人,都是在李家进过黄瓜的菜贩子。
当中那个刀疤眉起身让座,“洪老板,您可算来了,大家伙都等着呢。您坐主位。”
“甭介,坐这就成,我乐意挨着西施妹子。”洪三拉开椅子,挨着李金霞坐下,“马德,今儿个叫我们来有啥事,说说吧。”
“其实我不说,在座的各位也明白。”马德递给洪三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根,“李家那帮孙子忒不地道,夏天两毛一斤的黄瓜卖咱五块。就这咱也认了,结果呢?他还要涨价。呸,他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咱喝。”
“我们是喝口汤,赚个辛苦钱,马老板您可不一样。”李金霞一挑眉,试探道,“我可听说了,马老板找了往泰丰楼送菜的门路,五块钱进的菜不得卖七块?”
马德露出一抹得色,“嘿,卖多少钱那是我的能耐,但他随意涨价,损害了大家伙的利益,咱就不能惯着他!”
坐在角落的马德表弟拍桌子,“说得对,咱干了这么些年,还能让一个泥腿子牵着鼻子走?信不信,他今儿个敢涨一块,明天就能涨两块,啥时候是个头?”
李金霞摊摊手,“黄瓜是李家的,人家要涨价,咱有啥办法?”
马德说道,“咱都不买他的黄瓜,我看他涨价以后咋卖?让他砸在手里一回,就知道咱们的重要了。”
李金霞略一思索,“他要自己卖完了咋办?”
众人沉默了一会,马德说道,“顾客精明着呢,他一说涨价,谁乐意当冤大头。”
李金霞问,“孙涛呢?他可没少买。”
“那小子和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