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这几年的京郊的情况,挺像早年间老人讲古的时候说的,前清刚入关那会儿,各旗的旗主都在圈地的样子。
只不过人家辫子长,明着不给;这些个拿枪的还要点儿脸,低价买。
我们家地多,也被盯上了。
这两年都陆续卖了一多半了
城里干啥事儿都有层皮遮挡下,老爷子斯文了大半辈子,回乡下十来年,深觉民风彪悍。
再加上挤兑走我们家的那伙儿人,正好前两年也被人给大鱼吃小鱼喽。
听说舍命不舍财,连人都搭了进去。
所以才让宝根儿过来趟趟道儿,想搬回城里。
老爷子的意思,把乡下老宅留着,留几亩菜地,剩下的全卖了!
所以我才说,咱家的地,你想怎么处理,你们老杨家的爷们儿商量去。只要不后悔就行!”
这么轻易就说通了,杨远信觉着,过年过节的时候得跟老丈人多碰一个!
这事儿赶早不赶晚,过两天挤时间也给办了。
解决完一块儿不大不小的心病,杨远信心头一松,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杨福平就没这个福气。
钱妈走了,老三跟老四仿佛知道了似的。
大晚上尿床,点上灯换尿布的时候,连醒都不醒,还无意识的乐!
杨福平跟媳妇告状:“你看他俩,干了坏事儿还笑!”
刘翠芬表情木然,麻利的给俩孩子换尿布:“不然呢?让他俩哭?”
杨福平打个冷战:“这笑话儿可不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