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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吃点东西,喝点水,什么都不做。”
中年人的语气平淡,缓缓说着。
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但是。
这番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却令我的心里“咯噔”
一声。
我又看了一下陈大叔。
他虽然没有疯,可是却也面如死灰。
这时,陈大叔转头看向我。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陈大叔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
他眨了眨眼睛,嘴角颤抖了一下。
几秒钟之后,他“扑通”
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嘭嘭嘭”
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赶紧伸手扶着他,正想把他扶起来的时候,陈大叔却挺直了脊背。
他依旧跪在那里。
咬着牙,从牙缝里几句一句话:“赵老大。”
“我只求你一件事情。”
“给我儿子报仇!”
“他死不瞑目!”
“我给你立长生牌位,保佑你。”
“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赵老大,我求求你!”
一番话说完,陈大叔再次俯身,“嘭嘭嘭”
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这样的表现,我如果说没有感触,完全是假话。
想了一下,我还是安慰了他一句:“陈大叔,你先起来。”
陈大叔咬牙说道:“赵老大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这话说得就有些没意思了。
这不是逼我?
不过,他的模样真的很可怜。
再一个,大头成我也确实是要处理。
我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听到我答应,陈大叔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对我连连道谢。
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又仔细问了问他儿子出事的全过程。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默默地拿出了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他。
虽然,这样有些不太好。
可是,我必须要记录下这样的画面。
只有亲眼看到,周静才能明白这里究竟生了什么。
情况,并不复杂。
陈大叔的儿子陈佳,刚满二十岁。
他和贫民窟中的许多年轻人一样,在贫民窟出生,在贫民窟长大。
他是“黑户”
,没有机会上学读书。
陈大叔夫妇没什么文化。
但是,两个人也是尽力的让儿子健康长大。
十几岁的时候,陈佳就和贫民窟中的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在贫民窟外面“打黑工”
,赚钱来补贴家用。
他的脑筋很灵光。
打零工赚到了一些钱之后,他就拿着钱,做了一点小生意。
陈家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
陈佳和贫民窟外面的世界接触得越多,他的成长也越多。
渐渐地,他变得越来越有主见。
很多事情,也越来越了解。
家里的大事小事,陈大叔也开始习惯性地依赖自己的儿子。
这一次,贫民窟将要拆迁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儿子陈佳。
在陈大叔看来,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只要在工地打一打工,就能得到一套新房子,还能拿到海城的户口。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但是,陈佳却没有那么乐观。
他直接表示,这件事情可能是骗局。
他觉得,虽然有可能拿到房子,可是他们绝对没有机会拿到海城的户口。
他知道贫民窟能够在海城存在,就是因为这里的建筑复杂,鱼龙混杂。
一旦拆迁开始,贫民窟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将没有任何的筹码。
甚至说,条子都可以随意进入贫民窟,将他们驱逐。
陈佳提议,最稳妥的做法,还是要在拆迁之前先落实海城的户口。
到时候,即便没有房子,他们也有户口,还是可以在海城生存再来。
再一个,新房子建好,他们也需要钱装修房子,需要买新的家具。
拿到合法的身份,他们就能出去打工,心里也能更踏实。
这一番话,说服了陈大叔。
陈大叔找到了几个街坊邻居,说了说陈佳的提议。
这样中肯的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渐渐地,陈大叔、陈佳父子组织了几十户人,找到了大头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们这样的提议,自然而然得到了大头成的反对。
当然。
刚刚见面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撕破脸皮,而是好声好气地交谈。
可是随着谈话的时间增加,大头成的手下不耐地对着陈佳等人破口大骂。
陈佳直接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