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持剑攻来,直取马进良要害。
马进良神色不变,双剑出鞘,将攻势尽数化解。
\"阁下如何称呼?\"雷崇正皱眉问道。
马进良不答,双剑翻飞,反守为攻。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待交锋暂歇,令国洲的斗笠已破,雷崇正的衣袖开裂。
\"我乃西厂大档头马进良!\"双剑在手的马进良傲然扫视二人,\"尔等鼠辈又是何人?\"
\"找死!\"
暴怒的令国洲挺剑直刺,雷崇正紧随其后,三人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
后方白帆轰然折断,巨大的帆布倾泻而下。
\"中帆倒了!督主当心!\"番子卫长高喊。
端坐帆下的雨化田恍若未闻,任凭帆布将自己笼罩。
剑光乍现!
雨化田拍椅而起,冲破帆布落在桅杆上。
下方黑衣人一剑落空,抬头望去。正是被通缉的赵怀安。
\"你是西厂何人?\"赵怀安跃上帆布。
\"雨化田。\"白衣人淡淡道,\"报上名来,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我乃东西厂的煞星,赵怀安。\"
\"煞星?\"雨化田冷笑拔剑,\"东厂奈何不了你,西厂可不似他们那般无用!\"
剑光交错,人影翻飞。
两人在空中连过百招,难分高下。
从半空战至甲板,雨化田剑锋陡转,一段利刃旋转飞出。
赵怀安侧身闪过,心中惊异。
飞刃回旋归位,雨化田手腕再抖,利刃又出。
赵怀安当机立断,抽身而退。
船首处,胜负已分。
雷崇正长剑脱手,倒卧血泊;令国洲左胸受创,手臂无力。
\"纳命来!\"马进良双剑高举。
千钧一发间,赵怀安飞身而至,一剑逼退马进良。
\"令国洲,快走!\"他扶起雷崇正喊道。
然而变故突生,下方马进良厉声喝道:“弓箭手就位,封堵船首!”
形势危急,令国洲狠跺脚,纵身跃下,直取马进良,口中高呼:“赵兄,护崇正速离!”
电光火石间,令国洲已是血染马进良剑下。
但他断气前的拼死一搏,仍死死钳住马进良,令其难以脱身。
眼角余光瞥见此景,赵怀安心头剧震,虎目赤红,却深知眼下复仇时机未至。
“撤!”
赵怀安咬牙压下恨火,一把拽起泪流满面的雷崇正,纵身跳入滔滔江水中,转瞬没入茫茫波涛。
不多时,雨化田与马进良双双立于船首,凝望浊浪翻涌处,哪还有赵怀安半个身影。
“报督公,赵怀安悍不畏死,不过终究是您手下败将,东厂竟在其手中连损大将,实乃可笑。”
马进良抱拳,语带谄媚道。
雨化田冷笑一哼,却不接话,反问道:“此人本该与素慧容同行,此时怎会出现于此?”
“这……莫非他真非赵怀安?”马进良面露疑色。
“哼,假?观其行止皆为针对东厂之举,岂假?”雨化田取出绣锦拭手,淡淡道:“料想此人方为真身。”
顿了顿,他眸底寒光一闪,续道:“无论还有多少‘赵怀安’,本座必将他们首级尽悬于灵济宫上!”
“属下遵命!定当安排好素慧容,让东厂这帮废物好好见识我们的手段!”
马进良抱拳领命,语带森然。
雨化田轻拍其肩,阴鸷低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本座盯紧素慧容,就拿他们当一出好戏给东厂看。”
洛阳往西的官道上,一队雄壮人马疾驰飞掠。最前面的是匹通体如墨,无半丝杂纹的骏马,韩浩肩裹黑披风,单手控缰,另一袍袖迎风振舞。
紧随其后的是两名心腹,皆着异色,一位着青衫,一位穿戏服,赫然是使辟水剑法的细雨及好彩戏的连绳。
三人之后,还跟着列精锐,皆背长弓,腰悬长刀,正是那些乘巨鲸帮大船秘密出城的五百铁甲箭卫。
此次出行,韩浩几乎是尽出黑石的老本,只留了少许精锐坐镇京城,对于那座龙门下的大白上国藏宝,他志在必得。
“帮主,再往前行便是嘉峪关了。”连绳催马上前,在韩浩身旁报道。
韩浩眯眼远眺前方,只见一城墙如巨龙蜿蜒于沙漠戈壁间,望之不见尽头。
嘉峪关巍峨的城楼上,一队队披甲执锐的士兵正警惕地巡视着关下往来的人流。商旅们牵着驼队马匹在关门前穿梭,有的满载西域奇珍准备入关,有的则堆着中原货物等候出关。韩浩率领的大队人马突然出现,顿时引起商队动,人们慌忙牵拽牲畜退向道路两侧。
转眼间,官道便空出一条通路。这些常年行走边关的商贾个个精明,只瞥见韩浩一行人马的气势便知非同寻常,连忙避让。城楼上的守军也立即注意到这支特殊的队伍。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