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祖国法兰西正陷入危机!”
“为了守护祖国,让我们战至最后一人,誓死不退!”
夏天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盟军也在逼近。
法国人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战争就在眼前”这句话的分量,是在拉·罗克兑现他那疯狂的誓言之时,他下令征召所有能拿起枪的男人,不论是学生、老人还是病人,统统入伍,并亲手把冰冷的武器塞进他们颤抖的掌中。
这支军队,几乎等同于希儿“人民冲锋队(Volksstur)”的法兰西版,那是纳粹德国在1944年底穷途末路时征召老人与少年投入战场的绝望之举。
而今,这种疯狂的模式正在法国上演。
法国人手中的枪口微微抖动,然而面对秩序保障局特工冰冷的注视,他们只能勉强露出笑容,喊出那句空洞的口号:
“ViveLaRocque!(拉·罗克万岁!)”
“呃......!”
“让娜,你还好吗?”
“没、没事......只是胳膊有点麻......”
“那边!别说话,干活去!我们的丈夫和儿子都遵从执政官的命令奔赴前线保卫祖国,你们居然还有闲心聊天?”
“......”
即使没有被征入军队的女人们,也没能逃过命运的枷锁。
当连军工厂的男工人都被抓去前线时,谁来填补他们的空缺?
答案显而易见,她们的妻子、女儿、姐姐与妹妹。
“喂,厂长,这生产速度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完不成配额会怎么样吗?我可不想被发配去马奇诺村!”
“抱歉,老板......工人中有很多人不熟悉机器......”
“那就取消休息时间,多干活!不会干就多干,总能学会!”
于是,从正值花季的女学生,到拄着拐杖的老妇,只要还能活动的,都被投入到了无休止的劳动中。她们在工厂里昼夜不停地锻造枪炮,在田野中弯腰劳作,连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在这样的压迫下,呻吟与哭声几乎成了每日的背景音。不到一周,就有许多妇人因劳累过度而倒下,再也起不来。
然而,拉·罗克和国家社会党对此漠不关心。
在盟军逼近的时刻,他们早已抛弃了伪装。对他们来说,“法国人民”早已不再是值得守护的存在,而是“伟大法兰西”那个虚幻理想的燃料与祭品。
他们要的,只是更多的枪,更多的坦克。
至于那些匆忙制造出来的武器能否开火、能否行驶,那根本无关紧要。国家社会党的逻辑很简单:有,比没有强。
“拉·罗克已经疯了。”
“伟大的法兰西?狗屁!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还在为谁而战。”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把法国彻底葬送吗?”
“卡斯特尔诺将军。”
“现在还不晚。为了摆脱拉·罗克和法西斯的暴政,为了受苦的法国人民——起来,反抗吧。”
法国,在盟军炮火尚未落下之前,就已开始自行崩溃。
愈加疯狂的拉·罗克政权让全国陷入恐惧与绝望,而愤怒的浪潮正暗中积聚。
效忠“自由法国”的反拉·罗克抵抗组织也在阴影中日夜奔走。
他们知道,戴高乐此刻正身处北非摩洛哥,负责牵制法西斯法军与西班牙军的行动,而法国本土的起义,必须由他们来点燃。
这是关乎法国未来的关键一战。
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与贝当并肩作战,却拒绝与拉·罗克合作的老将诺埃尔·德·卡斯特尔诺,也终于从沉默中走出。他开始秘密支援抵抗军的活动,号召军人与平民一同起来推翻独裁。
“为了伟大的祖国法兰西而战!在最后一个法国人倒下之前,不准放下扳机!”
“ViveLaRocque!ViveLaNation!”
整个法国,在那即将来临的夏天,彻底陷入疯狂。
拉·罗克与他的追随者高喊着“最后的抵抗(Laststand)”,誓言要战至一兵一卒。
然而,清醒者们明白,这并非保卫祖国的呼声,而是一个疯子拖着国家一同赴死的悲鸣。
“拉·罗克的脑中,根本没有‘法国人民’这四个字。他所信奉的只是那个他亲手玷污的幻想,‘伟大法兰西’。他让我们的孩子上战场,让我们的女人在工厂中被压榨至死!这真是一个国家元首该有的行为吗?”
“Non!(不!)”
“没错!他正在以任何敌人都未曾做到的速度,亲手摧毁法国!我们必须阻止他,唯有如此,才能证明我们依然没有背弃自由、平等与博爱的信念!”
戴高乐与自由法国、与无数地下的抵抗者们,一同为那个夏天作好了准备。
与此同时,盟军也在为诺曼底登陆日的到来,坚决执行着齐格菲行动(SiegfriedLe)。
六月的海风在英吉利海峡上低吟,历史的潮水,正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