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迫切,若目标是苏联,便当立刻将情报送上斯大林的案头。
“喂,温岑茨。你表弟是军官吧。有没有听说盟军要攻向什么地方?”佐尔格试探性地问。
“为什么问这个?”温岑茨显得迟疑。
“只是记者的好奇心罢了。这事只有我知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来听听吧。”
“呃......别在这儿说。”温岑茨压低了声音,终究还是道出了自己的一点风声。
“也许是法国。”
“法国?听说拉罗克把防线扎得很紧......他们怎么攻得动?”
“到这儿我就不知道了。那类事是最高机密,除非向军方公布,否则会告诉一个平民,尤其是记者吗?”
“也是,不问了。”
佐尔格在对方的含糊其词中停了口,却在心里暗暗庆幸。哪怕只是零星的线索,也比空手而归强得多。
只要让对方相信你是个好用的情报来源,那么就有可能钩上更大的鱼。
用诱饵钓大鱼,本就是老套却有效的手法。
佐尔格没有注意到身边更深的暗流。
对方并非真记者,温岑茨只是伪装成嘴碎的特别记者,实则隶属德方反间机构的线人,直属于着名的反间科科长莱因哈德·海德里希。
温岑茨的任务便是演出一个愚钝,亲戚是一名军人,容易说漏嘴的记者,他把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抛给像佐尔格这样的“目标”,让他们一步步掉进更大的布局之中。
所谓以小恩小惠换取信任,正是情报战场上经常使用的诱导法。
盟军要打法国的风声,也是他们刻意放出的饵料之一。
反正迟早轴心国也会察觉到盟军的大致方向,若把关键细节严密封锁,放出少量可控信息并无大碍。
阿登纳的宣言在继续进行:“盟军是为制止并惩治轴心国的侵略,进行这场战争。此战非为任何特定利益或领土扩张。盟军之目的在于收复被轴心国掠夺的土地,将其归还给合法的主人,并且将一切以暴力与贪婪夺取的领土驱逐还原。”
就在佐尔格与温岑茨各自沉思之时,阿登纳将一句特别的话语放入宣言之中,仿佛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心,激起圈圈涟漪。
宣言中明确写到,此次纲领包括目前所有被日本非法占领的地区。
开罗宣言的字里行间,都重申了盟国对被侵占地区自决权利的承诺,那是一项在全球殖民体系中掀起涟漪的宣言。
“对,就是这个!”有人在一旁低声叫好。
而在东京,听到广播的东条英机和日本当权者脸色涨红,愤怒几近爆发。
日本人怎么可能容忍这样公然的挑战?
但更令人焦虑的是,若把占领地区从他们手中剥离,是否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刺激其他殖民地也起而寻求独立?
这是帝国主义者们的深层担忧。
就在盟国内部,也有另一种算计。温斯顿·加利波利·丘吉尔的眉眼间闪过不悦之色。
他担心英国的殖民地情绪会被这种“慷慨”点燃,进而影响帝国的利益。
然而在现场局势下,他并未提出反对。
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以更重要的大局为重。
古往今来,殖民体系的抵触与民族自决间总是充满矛盾与妥协,这一次也不例外。
阿登纳的声音再次响起:“为实现这些目标,盟军将协同作战,持续进行必要且严肃的长期军事行动,直至轴心国无条件投降。”
随着宣言进入尾声,全场气氛凝结成一种既庄严又紧迫的肃穆。
在多方截然不同、交错的反应中,借阿登纳之口的开罗宣言终于走到尾声。
与此同时,一声号角在全球鸣响。
盟军反攻的第一声信号已经发出。
......
“最近在开罗会议上,德国、英国与美国的领导人随意讨论东方的处置,将帝国贬为三流国家,言辞颇为轻蔑。他们追求的既非正义,也非援手,而是老掉牙且永无满足的对异族的剥削。开罗会议正好把这种脱离实际的野心昭告于内外......”
“能胡说八道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惊人。”
一回到柏林,汉斯就把收音机里传出的东条英机的演说关掉,环视了一圈曼施坦因和其他将军、参谋们。
“日本那些家伙就别管他们了。现在重要的不是在哈马黑拉遭受重创,连喘口气都费劲的日本。”
现在最关键的,仍然是法国。
所以暂且让这些白痴放肆喋喋不休吧。等这场被他们命名为“齐格菲作战”的总攻一开始,他们自然会闭嘴的。
“反正大方向已经定下,现在是讨论细节的时候了。曼施坦因指挥官?”
“是,首先我要汇报大西洋方向将要实施的登陆作战情况。”
曼施坦因指向北法的海岸。
“最主要的登陆地点,观点已经逐渐倾向诺曼底一带。”
“果然如此......”
“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