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渔也缓缓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行动已无大碍。
她轻轻颔,重新将面纱戴上,遮住了那惊世的容颜,也遮住了大部分情绪。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临时藏身的山洞,身影很快便融入了东南方向的茫茫山峦与晨雾之中。
他们刻意避开官道与人烟,专挑崎岖难行、灵气相对充裕的荒僻路径。
白天他们都是在赶路、寻找临时落脚点、调息疗伤中循环往复,虽然依旧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但比起之前被仙境强者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已算是难得的“平静”
。
而在这份漂泊的“平静”
中,一些微妙的变化也在悄然生。
自从那次被附身之后,那位自称“小白”
的造化笔器灵,似乎就彻底赖上了严瑾的识海,并且丝毫不见外地开始了她的“器灵生涯”
。
“哎哟喂,小瑾啊,你这灵力运转得跟蜗牛爬似的!
造化之力是这么用的吗?
温柔点!
要像抚摸情人的脸蛋一样,对,就这样……哎呀笨!
不是让你真的去摸!
是意念!
意念懂不懂!”
小白的声音时常毫无征兆地在严瑾脑海中响起,时而语重心长,时而气急败坏,时而恨铁不成钢。
严瑾常常被她吵得头疼,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指导虽方式“恶劣”
,却总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在他尝试调动造化之力为自己和陈渔清除疲惫、滋养身体时,小白总能精准地指出他力量运用的粗陋之处。
“左边经脉有点淤堵你没现吗?对,就那里,分一丝造化气过去,轻轻旋绕三圈,对咯!
你看,这不就通了?非得姐姐我手把手教!”
“诶诶诶!
停!
那缕杀戮之气你让它老实待着!
现在是用造化生机的时候,你把它引出来是想给陈丫头表演个当场自爆吗?”
严瑾常常被她数落得面红耳赤,却又进步神。
他对造化之力的掌控,从最初的生涩笨拙,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甚至偶尔,他还能尝试着小白口中的“画道”
基础。
比如现在,他正对着一块顽石,全神贯注地试图用造化之力,按照小白的指示,“画”
出一缕清风,吹散石上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