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超越年龄的审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司南早已跟司恒讲过艾拉的身世,所以对于艾拉,司恒心中充满了怜惜。
他走上前,没有像对伊莎贝拉那样直接拥抱,而是弯下腰,目光与艾拉平视,笑容温和而真诚,带着学者特有的儒雅,用英文对她说:“你是一安吧?欢迎回家。我是外公,这里是你的家,放松些,需要什么,或者想说什么,都可以随时告诉我们。”他没有过分热情让她不适,却将欢迎和接纳清晰地传递给她。
秦音站在司恒身边,也微笑着看向艾拉。她对艾拉的善意,很大程度上源于对丈夫司恒的深爱与支持。
司恒怜惜这个孩子,她便会同样付出关怀。她轻声说:“一路上累了吧?这是外婆给你准备的裙子,喜欢吗?”
艾拉看着眼前这两位温和的长者,她能感受到司恒目光中的真挚和秦音笑容里的善意。
她不太习惯这种家庭式的温暖,从小接受的严格宗教礼仪,对女性的严苛限制和大半年在莱德手下近乎残酷的对抗训练,都让她习惯于隐藏情绪,保持警惕。
她内心深埋着为父母报仇的决绝,这让她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无忧无虑。但此刻,这陌生的环境里流淌的安宁与善意,还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她微微躬身,用清晰但略带疏离的英文说:“谢谢外公,谢谢外婆。”
这时,伊莎贝拉跑了过来,自然地拉起艾拉的手,兴奋地说:“艾拉,我们的房间在一起哦!快跟我来!”在触碰的瞬间,伊莎贝拉便能感受到艾拉内心那片沉重的阴霾与坚硬的核心,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灿烂的笑容和手心的温度感染着她。
站在一旁的司敬航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艾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司敬航性格沉稳,话不多,他的存在反而让艾拉觉得比面对过于热情的关怀更自在一些。
*
隔天
司樾也特意从学校请假回来,她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小侄女喜爱得不得了,蹲下身,笑着逗她:“睿安,我是小姨,叫小姨~”
伊莎贝拉从善如流,甜甜地喊道:“小姨!”
然而,旁边一个略带不满的童声立刻响起:“是樾樾姐姐!”正是司敬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