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爷爷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几步冲上前,什么也顾不上,“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爷爷面前的青石板上,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意:“爷爷!我错了!喃喃知错了!”
司润生看着失而复得的孙女,内心激动翻涌,老眼也已湿润,但他强撑着严厉的面孔,故意哼了一声,板着脸问:“错哪了?说说看!说不好,就去老地方罚站!”他指的是院子里那棵老白玉兰树下,那是司南小时候练字画画不用心时被罚站的地方。
旁边的林叔公看着心疼,连忙上前要扶司南:“哎呀,三小姐,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林叔公是看着司南长大的老管家,也是司润生的老仆兼老友,小时候司南被罚站,他没少偷偷给她塞好吃的卤鹅翅。
司南就着林叔公的力道站起身,红着眼睛乖乖叫了一声:“林叔公。”然后真的低着头,自觉地走到那棵熟悉的白玉兰树下,垂手站好,像小时候一样。
司恒停好车过来,看到这一幕,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叫了一声:“爸……”语气里带着恳求,意思是女儿好不容易回来,知道您老心疼,就别真罚了。
司润生哪里是真想罚她,不过是老一辈人表达关爱和委屈的一种特殊方式罢了。他借着儿子的台阶,佯装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站那里像什么话!先进来,进来再说!”
众人走进宽敞肃穆的大厅堂。司润生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司南,忽然对林叔公说:“老林,去把我那根藤条拿来。”
林叔公愣了一下,迟疑地看向司润生,又看看司南。司润生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叹了口气,去里屋取来一根光滑的旧藤条。
司南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乖乖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
司润生接过藤条,苍老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看着孙女白皙的手心,哪里舍得真打。他举起藤条,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象征性地在她手心点了一下,连红印子都没留下。
就这轻轻一下,老爷子的眼眶彻底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哽咽,所有的严厉伪装土崩瓦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后怕:“你这个坏丫头……这么久才来看爷爷……遇到那么大的事,不是想着找爷爷说,一个人扛着,还……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爷爷?!啊?!”
司南的眼泪瞬间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爷爷瘦削的身体,失声痛哭:“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喃喃错了……让您伤心了……对不起……”
林叔公在一旁看着,也是老泪纵横,不住地用袖子擦眼睛。司恒别过头,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就连站在稍远处的马修,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看着司南痛哭流涕、真情流露的样子,也为之深深动容,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柔和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