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却也让她翻涌的情绪得到了一丝残酷的压制。她快步走着,几乎是奔跑,直到转过街角,彻底离开了美院的范围,才背靠着一堵冰冷的石墙,大口大口地喘息。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无声地滑过冰冷的脸颊。她紧紧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哭出声来。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覆盖了她来时的足迹,也模糊了列宾美院那栋古老建筑的轮廓。她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和雪花,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空洞。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报了一个地址,声音已恢复了平常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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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
南宫适在宿醉引发的剧烈头痛和胃部翻搅中醒来。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房间里弥漫着酒精和疲惫的气息。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昏沉的大脑像是灌满了铅。
李文慧……昨夜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带着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随即被更强烈的烦躁取代。
福伯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孙二少爷,您醒了?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爷爷?南宫适眉头紧蹙。他刚回国,老爷子消息倒是灵通。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知道了。”
简单洗漱,换上一身深色便服,南宫适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冷冽气息,穿过连廊走到南宫震的院子。推开门,檀香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雪茄味扑面而来。南宫震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正放下手中的一份报纸。
“回来了?”南宫震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带着审视在南宫适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动静不小啊,刚回来就上了新闻头条。”
南宫适脚步微顿,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冰冷。新闻?他和李文慧?他并未回应,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姿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疲惫:“爷爷找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