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着急忙慌中冷不丁想起来安全原则,于是呼喊泰森绕上一圈确认无人跟踪后再往回赶。泰森到底是心虚,吓破胆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走这一遭可再没有了待机的返回舱拿来保命。如今走的这一遭乃单线程,能活不能活,活好活不好,全凭自己的本事了。据心理学的解释,恐惧源于对外界事物的未知性。异时空和异地的双重未知性如泰山压顶,饶是泰森这般胆大包天的混不吝也被瞬间压垮了。于情可通,于理可达。
穿越第三天,两位侦查员无功而返回到穿越点,业已破碎的胆子被剁成了肉糊糊,在他们最需要亲人安慰和温暖的怀抱时亲人们不见了,连同物资装备一起无影无踪。
“我说,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曹少没有等来回答,看到的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汉子瘫坐在地上。“他娘的没一个靠得住的。”他咒骂着狐疑着:“人呢?装备呢?”--“不会被逮了吧!”--“我擦,阿力呢!”方才只顾着自己逃命把阿力小朋友忘一干二净。真好,妙哉。时间不明、地点不明、人员不明、物资不明、狗儿子也丢了!
未曾想伟大的事业才开头便遭遇不测,相比丢了魂的泰森,曹少还有心思说风凉话自嘲,让他意识到关键时刻最靠谱的竟然是自己,最镇定心最大的居然是自己。“没错,肯定是阿力的声音。他娘的,老子定是干大事的料!”他心里表彰着自己,看了看烂泥般的泰森,只得一个人提溜着枪顺着若有若无的狗吠声追去,跑出一里地,在崖边草坡上看到了鞋印子--登山靴独有的纷繁复杂的鞋底纹。他心中一紧且一乐,接着便听到几声清晰亲切且熟悉的狗叫,循迹而近,又听到了呼噜声,再近几步便看到了流着口水睡得正香的钳工还有看到亲人来了呜呜低吠兴奋不已的阿力,怎奈牵狗绳被熟睡中的钳工以其厚实粗壮的大手牢牢抓住,阿力挣脱不开没法一头扑进亲人的怀里,不过阿力越是奋力撕扯卖力叫唤便越能证明钳工享有高质量睡眠。
曹少把压在钳工身下的81杠用力扯将出来放到一边,再把牵狗绳从钳工手里扯将出来,把阿力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向他诚恳道歉。确实对不住阿力,方才逃命要紧没顾上他。只是想不到个小兔崽子居然认路居然比自己还先到一步。然后伸腿踢钳工屁股并长叹:“猪!猪队友啊!与尔为伍,我曹少命运怎堪如此不济乎!”再捏住仍然在呼呼大睡的钳工的鼻子,大喝一声:“验明正身,斩--!”
能够意识到枪声有可能暴露位置而建议转移隐蔽,女同志胶皮很是了得呢,很有斗争经验;潇洒当机立断做出正确决策和行动部署,充分体现了一名党员干部应有的觉悟和能力;唯独钳工需要大同志们的帮助,同志们对钳工在担任隐蔽哨期间呼呼大睡的荒诞行为做出了最严厉批评,在其充分认识到自身所犯罪孽并做出深刻反省后,林、曹二人就算是回到了集体的怀抱,那真是道不尽的辛酸享不完的温暖。休整一天后,男人的自尊心促使他俩再行外出打探。泰森自丑态毕露之后对曹少的态度谦逊和善了很多,不好意思再像以前那样张口就骂。二人一犬弃山而沿水,沿着云龙河走。毫无集体观念的泰森照例铁脚板大踏步在前把同伴甩出老远,偶尔想起有同行者便停步回顾,不见人犬影踪,只得坐下抽口烟喝口水等待落后分子们跟上,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和抗辩。走走停停,吵吵骂骂,下午四点时分便见着了炊烟,见着了人家,见着了村庄。
这是个没有围墙的自然村落,簇拥在草色柳绿中。几个小屁孩在村头嬉笑打闹,一大六小七只鸭子排单列纵队嘎嘎归巢--这是泰森在王牌部队练就的本事,扫上一眼就能把目标数量计量无误。这是个祥和的村子,这里不设防。即便如此,已是惊弓之鸟的泰森索性把枪背在身上才敢摸进村子,阿力尾随而去。泰森回过头来停下脚步,蹲下来对阿力施以摸头杀:“事实证明你小子逃命的本事很猛,是个当逃兵的料。你小家伙帮不上啥忙,跟曹少留下,我这儿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嚣张跋扈。在他眼里别人都是窝囊废,就他自己行就他自己能。阿力是逃兵,你特么也是逃兵。阿力四条腿,你两条腿,他跑得比你快再正常不过,你有啥资格笑话阿力,五十步笑百步本就是个笑话。以上只在心头念起不说为妙,如此,曹少和阿力躲在河滩边的竹苇林里继续担任警戒及火力掩护,俗称望风。
泰森整理了下假发髻,吹起壮胆的口哨双手摸索着想插进裤兜里做出一副悠哉自然不紧张来。摸了半天找不到裤兜,方才想到穿的是古装,它没有裤兜。不经意转头看见远处的曹少慌慌张张地正在向自己招手示意,于是急忙跑回去。
“出啥事了?村里有情况?”
“不要吹口哨。”
“对对,这会儿还没有《解放军进行曲》。我吹《将军令》,古曲,不会露馅。”
“你不能吹口哨,古人好像不流行吹口哨。”
“古人不吹口哨的吗?晓得喽,我不吹就是。”
这家大门洞开,二进的小院、东西厢房,鸡窝驴圈老狗倚墙,应当是个地主老财家。堂屋里采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