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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叶修……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价格战。
这是要把他们所有人,往死里整啊!
不仅要他们的产业,还要彻底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叶修……你好毒的手段!”
金有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充满了惊怒和一丝……恐惧。
“金老板,我们唯你是瞻,现在可怎么办啊?”
“是啊金老,您得拿个主意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几代人的心血可就全完了!”
“那些暴民堵在门口,嚷嚷着要砸店啊!”
“官府那边也派人来询问了……这可如何是好?”
……
书房内彻底炸开了锅,一众老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他,脸上写满了恐慌,早已没了主见。
金有酒被吵得头晕脑胀,看着眼前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胸中的怒火与恐惧交织翻腾。
下一秒。
他厉声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找叶修那个小畜生理论去!他如此行事,与强取豪夺的强盗何异?真以为这应天城没有王法了吗???”
“诸位!随我一同前去!”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失势皇子不成?今日非要他给个说法!”
“对!找他去!”
“讨个说法!”
“绝不能让他如此欺行霸市!”
群情再次被煽动起来,绝望之下,众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纷纷响应。
很快。
以金有酒为首,几十家酿酒坊的老板,带着各自府上的家丁护院,浩浩荡荡地直奔叶修的府邸而去。
一行人来到叶修府邸门外。
金有酒深吸一口气,上前用力拍打门环,高声怒喝:“叶修!你给我出来!叶修!有种出来说话!”
然而。
府内寂静无声,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人听见。
连续叫骂了几次,依旧无人应答。
金有酒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蔑视,怒火更炽,回头对众人吼道:“看来他是做贼心虚,不敢见我们!给我撞门!今日非要见到他问个明白不可!”
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丁闻言,立刻上前,作势便要强行撞开大门。
就在此时——
“咻!”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道干瘦的身影如同苍鹰一般从府门高墙之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正好挡在那几名欲要撞门的家丁面前。
来人手持竹杖,脸上蒙着黑布,正是瞎乍浦。
“放肆!”
他竹杖一顿地,瞎乍浦厉声大喝,“谁敢在少主府前造次?活腻歪了?!”
他虽目不能视,但那股杀过人的凶悍气息,一下子镇住在场所有人。
家丁们面面相觑,无人再敢上前。
金有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旋即怒道:“你一个看门狗,也敢拦我们?让叶修滚出来见我!”
瞎乍浦“看”向金有酒的方向,嗤笑一声:“我家少主没空见闲杂人等。”
他顿了顿,朝众人朗声道。
“少主有令——”
“只有愿意将酿酒坊以‘一铜钱’作价卖予我家少主的人,才有资格进去见他,细谈后续分红事宜。”
“什么?真的只要一铜钱?还要我们求着卖给他?做梦!”金有酒气得浑身发抖。
瞎乍浦不为所动,继续道。
“少主还说,别看现在是一铜钱卖断,但只要签了契约,卖了厂子,日后这‘忘忧酒’的买卖,尔等原先的厂主,皆可按年分得百分之三的红利。”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百分之三的红利?
忘忧酒如今风靡全城,甚至像瘟疫一样,朝各大主城扩散而去……
其利润可想而知!
即便是百分之三,也绝对是一笔源源不断的财富!
毫不夸张的说……
远胜于他们现在守着半死不活的厂子!
但不等开口。
瞎乍浦话锋一转,声音转冷。
“不过,少主也说了,此优惠,过时不候。”
“每拖延一日,这分红比例,便减少百分之一!”
“诸位……自己掂量。”
威逼,加上利诱!
金有酒闻言,简直要气炸了肺,指着瞎乍浦怒吼道。
“狂妄!无耻!他叶修以为他是谁?皇帝吗?可以随意制定王法?”
“我要去告他!我要去按察使司,去宗人府告他!告他垄断市场,欺行霸市,巧取豪夺!”
瞎乍浦挖了挖耳朵,一脸无所谓。
“随便告。”
“俺就是个传话的。”
“话已带到,诸位请便。”
“要卖的,留下;想告的,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不过丑话说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