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楼下的小院中。
宁红夜等人早已等候在此,火把将院子照得通明。
五六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刺客被扔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叶修走到其中一名刺客面前,沈炼立刻上前,手法熟练地将其下巴合上,但依旧死死制住他。
“谁派你们来的?”
叶修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冰冷,“说出来,可以死得痛快些。”
那名刺客眼神狰狞,死死瞪着叶修,忽然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叶修脸色猛地一变:“不好!阻止他们!”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在同一时间,地上所有被俘的刺客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猛地向上翻白,口鼻中迅速溢出暗黑色的血液,散发出一种苦杏仁般的怪异气味!
他们竟然在行动前就已服下了剧毒,此刻同时发作了!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这些刺客便全部气绝身亡。
院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活口,顷刻间全部自尽,线索彻底断了。
叶修看着地上迅速冰冷的尸体,目光幽深,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刚回大坤地界,就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看来,这应天城,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啊……”
沈炼脸色紧绷,上前一步,低声道。
“公子,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是否立刻动用我们的人,彻查此事?就算他们服毒自尽,总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叶修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淡淡说道:“对方既然能精准地派遣一队死士潜入此地行刺,且事先备好剧毒,显然是早有周密准备,行事干净利落……此刻仓促去查,不过是浪费人力,徒劳无功,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沈炼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甘:“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
叶修嗤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这样算了,可不是我的性格,敢对我动手,就要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
“收拾干净,大家都休整一下,天一亮,我们便启程,直接入应天!”
“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去搅它个天翻地覆。”
“到时候,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自然一目了然。”
“是!”沈炼一等人齐齐躬身领命。
叶修不再多言,转身回房。
经历此番变故,后半夜似乎过得格外快。
翌日清晨,叶修尚在浅眠中,便被客栈外传来的一阵异常嘈杂的喧哗声吵醒,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兵甲碰撞和严厉的呵斥声。
他眉头微蹙,刚披衣起身,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急促地敲响。
“公子!您醒了吗?”
是宁红夜的声音。
叶修拉开房门,只见宁红夜俏立门外,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焦灼。
“发生了什么?”叶修问道。
宁红夜沉声道。
“公子,事情不太妙!”
“客栈外来了一队官兵,约有百人之众,看旗号与装束,是望都省城的按察使司衙门的缇骑!”
“为首的是按察使副使周康安,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声称要捉拿您归案!”
“捉拿我归案?”叶修眉梢一挑,脸上非但没有惊惶,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呵,这接风宴,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有点意思……细细说,所为何事?”
宁红夜深吸一口气,禀报了起来。
“那周副使手持望都按察使司的海捕文书,言之凿凿,指控公子您……”
“昨日在清泉镇外官道上,劫杀了一支商队,杀害数十人,劫掠财物无数,罪证确凿,要即刻锁拿您回望都省城受审!”
劫杀商队?
很拙劣的栽赃陷害,却又狠又毒。
这分明是要将他彻底钉死在盗匪的耻辱柱上,更是将他回京的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
叶修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宁红夜急声问道:“公子,眼下官兵围堵,污蔑栽赃,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修神色不变,只淡淡道。
“不慌,既然人家摆好了戏台,我们不去会一会,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意’?”
“走,先去见见这位周副使。”
“是!”宁红夜见叶修如此镇定,心下稍安,立刻侧身引路。
两人快步来到客栈门外。
只见。
空地上已被百余名盔甲鲜明的缇骑围得水泄不通,气氛肃杀。
沈炼正带着数名锦衣卫挡在最前方,与一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倨傲的中年官员对峙。
那官员眼见叶修出来,眼睛一亮,随即抬高了下巴,厉声道:“来的可是逆犯叶修?本官望都按察副使周康安,奉宪令前来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叶修踱步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康安以及他身后的官兵,淡淡说道:“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