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八目眦欲裂,眼球几乎要瞪出血来!
他堂堂皇亲国戚!
勋贵之尊!
他的儿子,是当朝驸马!
可如今……
竟被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颈项之上?!
奇耻大辱!
滔天之怒!
他死死盯住叶修,怒不可遏地嘶吼。
“叶修!
你这被皇家厌弃的疯狗!
弃子!”
“老夫乃陛下金口玉言亲封的勋贵!
世袭罔替!”
“你区区一个六品百户,有何资格执掌刑罚?你动老夫一根汗毛试试?!”
“越权行事!
藐视皇权!
你这是自掘坟墓!
九族都要给你陪葬!
!
!”
他在赌!
赌这个被罢黜的皇子,绝不敢真下杀手!
因为一旦动手……
便是逾越皇权!
便是杀头的大罪!
“叶修!
住手!
快放下刀!”
叶兰见状,脸色煞白,强撑公主的威仪,厉声呵斥。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本宫在此!
御封的舞阳公主在此!”
“你若敢滥用职权,擅自对当朝勋贵动手,父皇震怒之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谁也救不了你!”
王霸双目赤红,彻底癫狂。
他拼命挣扎要扑上去,却被两个族人死死拽住。
“爹——!”
“放开老子!
你们这些废物!”
“叶修!
你这天诛地灭的畜生!
魔鬼!”
“你敢伤我爹一根头,我王霸誓!”
“倾尽王家之力,搜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无论老幼妇孺,统统屠尽!
鸡犬不留!
让你永世不得生!
!
!”
然而。
面对四周的咆哮与威胁,叶修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淡漠地望着王重八。
“所以,你是选好了……”
“站着,然后,让本官送你身异处?”
“你,根本不敢!”
王重八心脏骤缩,强撑镇定厉喝。
可回答他的不是言语,而是……
刀!
叶修手腕一动,刀光如冷电乍现!
“噗嗤!”
血泉冲天喷涌!
王重八的头颅飞旋落地,滚到王霸脚边,怒目圆睁……
到死。
他都不敢相信,叶修竟真敢挥刀!
死寂!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叶兰脸上溅上了血,当场瘫软在地。
王霸的疯狂戛然而止,呆呆地盯着父亲的头颅。
然后。
瘫跪于地,干呕不止。
所有王家人,更是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被人卸了脑袋……
太惊悚了!
!
!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陡然从祖祠外传来。
紧接着。
一个身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在一群西厂番子的簇拥下,踏了进来。
来人……
正是西厂提督太监王德!
他刚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见到了什么?
王重八身异处!
公主瘫软如泥!
驸马崩溃呕吐!
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王家护院……
饶是王德见惯风浪,眼前这勋贵祖祠内公然斩当朝勋贵的景象,也让他脊背寒!
“王公公!”
一声凄厉的哭嚎猛地撕裂死寂!
叶兰指着叶修,涕泪横流,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快!
快拿下这逆贼!”
“叶修疯了!
他擅闯王家祖祠,污蔑勋贵,更丧心病狂地当众斩杀了驸马之父!”
“这是谋逆!
是造反!”
“王公公!
杀了他!
给本宫立刻杀了他!
!
!”
王霸也惊醒了过来,目眦尽裂,嘶声咆哮:“西厂!
给我杀了他!
我要他血债血偿!
!
!”
王德顿时阴沉如水,望着叶修。
“叶百户,闯祖祠,杀勋贵!”
“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柄?你该当何罪???”
叶修一步步地朝王德走了过去:“敢问王公公,在证据俱全的前提下,嫌犯拒捕,更命人袭杀本官,我是该任其乱杀,还是可以……正当防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