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战士举着能量弓冲过来,弓弦震颤发出“嗡”的声响,箭头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像淬了毒的匕首:“拦住他们!不能让这些情感污染者破坏净化计划!我们已经等了三千年,不能功亏一篑!”为首的战士左眼已经数据化,闪烁着冰冷的红光,说话时嘴角却抽搐了一下,像在抗拒某种指令。
林宇突然侧身,像一阵风般闪过攻击,量子弦化作丈长的偃月刀,刀身映出走廊的红光,仿佛染上了血色,刀刃上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猛地顿足,地板被踩出个浅坑,大吼一声:“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这声怒吼带着《三国演义》的量子声波,像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震得走廊都在摇晃,天花板上的粉尘簌簌落下。走廊里的“绝对理性防火墙”突然“咔嚓”裂开,冰蓝色的光屏上浮现出无数情感符号——喜悦的笑脸、悲伤的泪滴、愤怒的火焰,像挣脱牢笼的野兽在走廊里狂奔,撞到墙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不可能!”叛逃的机械长老捂着光学镜头,镜头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像在流泪,顺着金属下巴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他的金属关节开始生锈,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动作变得迟缓,像台缺油的旧机器,“绝对理性防火墙怎么会被碳基的咆哮震碎?这不符合逻辑推演!情感波动的振幅根本不足以突破能量阈值!”林宇趁机冲过去,量子弦缠上他的能量管,将秩序星核的数据流反向导入他的体内:“尝尝被数据反噬的滋味!让你也感受下什么叫‘身不由己’!”机械长老的光学镜头突然爆出火花,发出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不再是机械合成音,竟带着碳基生物特有的绝望,金属外壳上渗出铁锈般的红色液体,在地上蜿蜒成河。
苏瑶朝着舰桥狂奔,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像在敲打着战鼓,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节拍上。走廊里的星弦守卫举着能量枪拦路,枪口中的红光像毒蛇的信子,随时准备致命一击,他们的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她突然停下脚步,碎玉吊坠射出柔和的绿光,将《诗经?采薇》的诗句投影在墙壁上:“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句化作漫天柳絮,洁白而轻柔,落在守卫们的能量茧上,茧壳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连带着他们的眼神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归乡...是什么感觉?”一个年轻的星弦守卫突然按住太阳穴,能量茧上的数据流出现紊乱,像打结的线团,原本规整的代码变成了杂乱的涂鸦。“我好像...有个妹妹在等我回家,她喜欢在门口种满向日葵,说等我回来时,花盘会朝着我转...”他的声音带着迷茫,能量枪从手中滑落,“啪嗒”掉在地上,枪口的红光渐渐熄灭。旁边的叛逃者突然举刀,能量刀“唰”地刺穿了他的胸膛,绿色的血液溅在《采薇》的诗句上,像在上面开出朵悲伤的花,凄美而绝望,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苏瑶咬着牙冲过防线,嘴唇都咬出了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终于在星舰核心看到风语。她的翅膀已经完全数据化,像套冰冷的铠甲,关节处的齿轮转动时发出“咔哒”声,正机械地将共生树根塞进净化装置。根须在装置里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出白色的烟雾,仿佛在痛苦地尖叫,烟雾中浮现出各种文明的记忆碎片,有翼族的飞翔、硅基的运算、人类的欢笑。装置屏幕上的“净化进度”正缓慢爬向100%,进度条旁边的小图标是个被数据链缠绕的地球。“风语!你看看这个!”苏瑶掏出片羽毛,那是风语小时候送给她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用翼族的文字写着“我们的翅膀是为了拥抱不同的风”,字迹稚嫩却充满力量,透着孩童的纯真,羽毛根部还留着风语换牙期咬过的小缺口。
风语的动作突然僵住,数据化的翅膀泛起波纹,像平静的水面被扰动,代码组成的羽毛开始闪烁不定。“羽毛...会飞的文字...”她的电子音里突然混入碳基的颤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像黑暗中的烛火,“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就在舌尖,却说不出来...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净化装置突然爆发出强光,将她的数据翅膀撕裂开道口子,里面露出片雪白的原生羽毛,羽毛上刻着首未完成的诗——《无枝可栖》,字迹娟秀却带着决绝,最后一句“风停了,翅膀该往哪飞”的墨迹还未干透,晕染了一小块,像滴未落的泪。
“是你在数据化前刻的!”苏瑶扑过去,紧紧握住风语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像块寒冰,将羽毛按在共生树根上,“你写‘当所有的树都长成一样的形状,翅膀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她的指尖渗出鲜血,染红了根须,将诗句一个个刻进根须,“你看,共生树记得!它记得每个文明的独特,就像记得你的诗!记得你偷偷在月光下教我唱翼族的摇篮曲!”根须突然颤动,将两人的手缠绕在一起,淡金色的汁液包裹着羽毛,在上面开出朵小小的白花,花瓣上还印着翼族的图腾。
就在这时,林宇冲进星舰核心,手里拎着被打晕的机械长老,他的金属脑袋耷拉着,光学镜头还在断断续续地闪烁红光,像只濒死的萤火虫。“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