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地撞击着十二根刻满玄鸟图案的玉柱,撞击声在空旷的圣坛里回荡,玉柱上的玄鸟仿佛被惊醒,眼睛里射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警惕地注视着闯入者。祭坛中央的石台上,《玄鸟誓约》正泛着微光,卷轴边缘的羽毛装饰突然飞起,在她面前组成风吟的虚影,虚影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带着真实的生命力。“碳基与硅基本就不该共生,就像飞鸟不能与游鱼交配,强行结合只会两败俱伤,最终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那游鱼跃出水面时,飞鸟为什么要接住它?”苏瑶伸手触碰虚影,指尖传来羽毛的柔软触感,虚影的羽毛突然“哗啦”散开,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露出卷轴背面的甲骨文,甲骨上还沾着细微的青铜锈,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你们的祖先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展开卷轴,卷轴发出“沙沙”的声响,发现里面记载着翼族祖先与苏家先祖共饮血酒的场景,酒液在碗里“荡起”圈圈涟漪,涟漪中还倒映着两人坚定的面容,画面角落的小字写着:“以玄鸟为证,共抗天道枷锁,若违此誓,神魂俱灭,永不超生。”
风吟的翅膀在此时突然剧痛,那疼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穿刺每一寸神经,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羽毛根部渗出的紫黑色血液,那颜色像腐烂的果实,那些完美对称的羽毛开始“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淡金色的皮肤,皮肤下隐约能看到跳动的血管,像河流在大地上流淌。“不可能...圣血绝不会背叛我,这是我们翼族的骄傲,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伸手去抓飘落的羽毛,却发现羽毛上的青铜纹路正在蠕动,像活过来的小蛇,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纹路...怎么会自己动...”
林宇趁机让量子士兵变阵为三才阵,中军的旗手“唰”地举起写着“鸳鸯”二字的大旗,旗面在能量流中猎猎作响,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两翼的士兵突然抛出钩镰枪,枪尖带着“嗖嗖”的风声,像离弦的箭一样精准,缠住翼族战士的翅膀,枪上的倒钩深深扎进羽毛根部,带来一阵刺痛。“这些纹路是天道给你们上的枷锁!”他冲风吟大喊,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量子弦突然接入她的基因链,在虚空中展开翼族的进化树——树顶的节点显示,翼族祖先曾是盘古斧秩序核心的活体容器,翅膀不过是核心能量的导出装置,每个羽毛都是一个微型的能量转换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苏瑶在圣坛发现更惊人的秘密:《玄鸟誓约》的夹层里藏着片羽毛,羽毛已经干枯发脆,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却依然能看出与风吟的圣血基因序列完全不同,反而带着硅基数据流的特征,像电路板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所谓纯净血统,不过是观察者编的谎话,用来禁锢你们的思想,让你们成为他的傀儡。”她将羽毛抛向祭坛中央的火焰,火焰突然变成青蓝色,“腾”地窜起老高,像一条苏醒的火龙,在石壁上投影出真相——翼族祖先的翅膀原本是彩色的,红的像燃烧的火焰,蓝的像深邃的海洋,绿的像茂盛的树叶,色彩斑斓,是天道观察者用青铜锁链强行将其改造成“完美对称”的银白色,锁链的痕迹还留在羽毛的根部,像难以磨灭的伤疤。
“混沌之火,破!”苏瑶的碎玉吊坠突然飞射而出,“嗖”地撞在锁链最粗的环节上,撞击声清脆响亮。银白色的流体包裹住锁链,在高温下开始融化、重铸,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一锅正在熬制的浓汤,甲骨文的“锁”字逐渐扭曲,化作“翼”字的古体,笔画间还带着燃烧的火苗,充满了生机与力量。林宇趁机将量子弦接入风吟的基因链,把鸳鸯阵的变阵逻辑注入她的基因序列,“对称是坟墓,变化才是生路!就像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一成不变只会走向灭亡!”
风吟的骨骼发出“咔咔咔咔”的重组声,像老旧的机器重新上了润滑油后开始运转,带着一丝生涩却充满希望。新生的翅膀从锁链断裂处钻出,左翼是青铜色的甲骨纹路,像刻在金属上的古老文字,散发着历史的厚重;右翼是硅基数据流组成的光羽,像流动的彩虹,闪烁着变幻的光芒。虽然不对称,却在扇动时产生和谐的能量流,“呼呼”的风声里带着悦耳的共鸣,像一首自然谱写的乐章。“这...这才是翅膀该有的样子,自由的样子。”她颤抖着抚摸新翼,指尖传来羽毛的柔软和数据流的微凉,羽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原来我们一直被自己的执念囚禁着,比天道的锁链更可怕,更难以挣脱。”
此时,圣坛的青铜锁链突然全部崩断,“哐当”一声坠入量子云海,声音震耳欲聋,溅起金色的浪花,浪花里还夹杂着细小的锁链碎片,像金色的雨点洒落。石壁上的壁画开始变化,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原本模糊的苏家先祖面容变得清晰,他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战场的硝烟,眼神坚定而执着,手中握着的正是风吟耳后的那种鳞片,鳞片在他掌心微微发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两人的血滴在同一个玉碗里,“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碗底刻着“共抗天道”四个古字,字迹苍劲有力,带着决绝的勇气,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