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还是坚持只用一双肉掌,与老夫对战?”魔君乔北溟衣袖鼓荡,眼中精光闪烁,如要化为实质。
“覆水难收,弃剑如遗。在下已于两年前弃剑,便再无重拾之理。”少年时代的王仙芝遍体鳞伤,但已有了绝代高手的傲气。
朱温本以为四十年前,王仙芝与魔君乔北溟的那一战,该是一直占着上风才对。
但自血迹中感应到的画面看来,王仙芝竟一直被魔君压着打。
想来也是,王仙芝纵是百年不遇的旷世武学奇才,但昔年的魔君,却比他多了四十年以上的修行。
这道天堑究竟是如何被填平的?
当年只有二十岁的王仙芝,又是怎样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朱温静静看下去,等待着答案。
乔北溟的身法诡异万分,分出漫天残影,让朱温陡觉一阵熟悉。
王仙芝的章法却一直未乱,镇静的双眸,始终能从漫天的虚幻中,判断出乔北溟的真实来路,予以招架。
这时朱温才醒觉,当年那场大战,其实持续了三天两夜。
这并不是说两人没有休息。而是王仙芝和乔北溟都已达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相约一同盘坐下来,恢复体力时,若有任何一人暴起袭击,另一人马上能感应气机,察觉危险。
到他们这个层次,一对一的对决,已不存在偷袭的可能。
朱温看见的自然是第三天的场景。
王仙芝无疑已到强弩之末。
镇定也掩盖不了他双眼中的疲惫,眼底可以明显看到无数血丝。
魔君却瞧上去神完气足,凶威凛凛。
当乔北溟一声暴啸,将威势激发到极点时,山顶都仿佛颤栗起来。
明知这场大战的结果,朱温也不由为王仙芝而吊起了心弦。
乔北溟袖卷长风,魔刀胜血,一刀划出,有无远弗届之威,刀意似远至天际无穷处。
王仙芝看上去已避无可避。
刀尚未至,王仙芝的七窍已开始流血。
朱温只觉自己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却见王仙芝凌虚一指,点向乔北溟丹田气海之处。
指头当然没有直接接触。
惊仙指虽是绝世武学,指气也明明不足以对乔北溟造成多少杀伤。
大夏龙雀宝刀却顷刻失去了全部的力道,脱手坠地。
乔北溟神色蓦然灰败,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化作漫天血雾。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王仙芝七窍流血,声调却依然从容如水:“人性如此,可你们魔门之人,太过自私自利,修炼的功法亏天损地,当然会留下反噬的破绽。也正是因此,两百年前,才会被驱赶出中原。”
“前辈想要魔门回归中原,却不肯好言商量,反借挑战之名,相继杀害五大派掌门,对我中原武林施压。如此作风,报应当然只在旦夕。”
经过三日激斗,王仙芝凭着强绝超世的韧性,坚持下来,已经摸清了魔君功法的优势和破绽所在。
当乔北溟将自己的威煞激发到极点的一刻,也是魔门功法破绽最大的一刻。
王仙芝一式惊仙指,直接锁住乔北溟丹田罩门,引动魔气反噬,顷刻令魔君自食其果,遭受重创。
他没有给魔君任何喘息之机。
人们说王仙芝是用一双大袖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