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蔑水展开阵势,两军骑兵只能在战场东侧的丘陵中展开厮杀。
草军骑兵人人轻甲,却战意高昂,他们高声谩骂,向官军骑兵发起尖锐的挑衅。
“宋威那条老狗死了,你们平卢军是不是连狗崽子都不是了?”
“对峙了好几天也不敢攻打咱们营地,现在倒是蹦跶起来了?一群没卵子的废物!”
草军骑兵骂得唾沫横飞,却在与怒气填膺的平卢骑兵接触前,就立即掉头撤离,吸引对方前来追击,以发挥轻装骑兵机动性好的优势。
每当平卢骑兵因为人马覆甲的重量压迫,在路程上拉下一大段距离时。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敌人就会停下来,引诱平卢军继续进攻。如此循环往复,就仿佛戏耍老鼠的猫一样。
当尚让与孟楷对敌人发起雷霆万钧的攻势时,草军骑兵也不再避战,他们以必死之心发出喧天的战吼,不顾装备的孱弱,向敌人猛扑而去。
这时,平卢甲骑们才发现,由于炎热带来的干渴与中暑,他们甚至连骑矛都难以挥舞起来。战马也因疲惫,有些甚至难以再负荷骑兵的重量。
草军骑兵同样要忍受酷暑的折磨,但他们凭借着高昂的斗志,在一度被平卢骑兵的反冲锋打散之后,仍然顽强地集结。
他们策马到敌人近前,用狼牙棒怒砸敌骑头盔,具装骑兵们因酷暑而头昏眼花,往往直接被敲得头脑震荡,坠马就擒。
也有战士挥刀落向敌人甲胄覆盖不到或接缝处的身体部位。有些勇士甚至直接跃下马,用腰刀去斫平卢具装骑兵的马蹄。
还能维持行动力的平卢骑兵们,惊叫着溃散。主力部队的败相毕露,也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斗志。
平卢军光鲜亮丽地杀入这片战场,垂头丧气地仓皇而逃,丢下了近千具尸体,和大量的旗鼓、辎重。
近千人的损失,对于多达一万两千的平卢军而言,并不算很多。但对于没有及时获得朝廷赏赐,靠着安师儒、王敬武个人威望拼凑起来的平卢援兵而言,是没可能再重组起来,对尚让、孟楷所部发起另一波的进攻了。
尚让、孟楷在临朐大战取得大胜,遂得以趁胜迅速南下,支援穆陵关战场。
……
复盘至此,兰素亭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咱们和焰帅决战的时候,草军几乎所有的骑将都参与了。那么在临朐,是谁带领骑兵,牵制着平卢军的铁骑呢?”
朱温露出满意的神色,怜爱地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
“有时候只能相信奇迹。记得在蕲州断后的曹师雄、王重隐、徐唐莒吗?他们坚持三日后,面对焰帅大军亲至,竟然从乱军中冲了出去。”
“转战江西、两浙之后,他们凭着声望,又拉起了一支新的部队。雷帅才在江东剿灭横行两年的袁昌义军不久,如今江东之地,又不再平静了。”
兰素亭惊道:“难道指挥这支轻骑的,竟是曹郎君?”
朱温点点头:“他战后并不居功,快马奔回两浙,与徐、王二人一同继续领导南方义军转战。杨复光公公带着昆仑派的铁摩勒掌门等人,正在拼命围剿他们。”
兰素亭轻声道:“杨复光虽然是宦官,也是一员良将。若非被牵制在江东,穆陵关大战的结果,恐不好说……”
歼灭王仙芝的蕲州大战,杨复光率领亲兵力战,不避矢石,与一般调重兵自卫,拒发援兵的监军宦官作风全然不同。若说焰帅甄燃玉和颍州葬自勉刺史分别占到蕲州之战的首功与次功,那么杨复光的功劳可以排到第三,还要在李福、穆仁裕、明世隐等人之上。
“即使平定袁昌、王郢之后,雷帅的兵马还在休整,曹兄他们如今局势也相当艰难。”朱温道:“只希望师尊能够及时和他们会师。”
穆陵关大战落幕后,泰宁节度使齐克让引兵来攻,被黄巢依托山势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