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孟楷道:“说起来,雪帅齐克让的土工战具之术,确实不容小视。
朱温忽地问段红烟道:“师妹你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射箭正需要膂力,难怪能百发百中,杀敌如草。只是不知道师妹会近战否?”
小师妹段红烟还没回答,孟楷便开腔道:“她呀,她怕疼,所以平时不近战,不过倒也未必……”
段红烟突地瞪了他一眼,阻止孟楷继续说话,而后将话题又带了回来:“既是雪帅擅长战具,那地道之术也是我们最先要提防的,虽然师尊必然能想到这点,但我仍需向他谏言,让他重视此事。”
朱温颔首:“宋州一带土壤松软,正适合挖掘地道。”
与此同时,泰宁军帅帐内,齐克让正与燕凌空坐在一张楸木棋台的旁侧。
齐克让一阵沉吟之后,微微一笑,突地如兔起鹘落,在棋枰上下了一子,在燕凌空惊愕神色中,屠掉了燕凌空一条大龙。
“我的回合,落子。海潮要啸月了。”
……
与孟楷、段红烟谈过天之后,朱温回到自己营帐,倒头就睡。
他一向保持着充足的睡眠,算上午睡,能睡五又四分之一个时辰。
“起来了,月亮都晒屁股了!”
一个声音,伴着对他身体的猛力摇动,将朱温陡然自梦中惊醒。
“去你妈的!”
朱温怒吼一声,一记冲劲十足的勾拳打出,却在触及对方下颌之前一瞬间猛地收住:“二哥?”
一位身材极高,大脸盘子,咧着嘴,头发剃得极短,顶上如平原一般的青年人,正坏笑着蹲在他榻前。正是朱温二哥朱存。
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二哥了。
他对二哥的印象还停留在临别前一晚,二哥乐呵呵地笑着,将几个不服管的山贼绑在烧红铁板上,一寸寸割下肌肉,扔去喂狗,割到支离破碎时,才让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种残忍酷烈的画面,却让他感觉很亲切,很怀念。
那一晚,一直帮他兢兢业业地打理着寨子,让朱温可以抛下基业到处乱窜的二哥朱存,突然丢下一封没头没尾的书信,便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三郎,你这回拜的师傅倒是不错。”大个子抓了抓脖子缝里的虱子,恶狠狠地摁出一大团血来,碾死虱子的声音似要把空气都给炸开。
朱存能不声不响地摸进朱温营寨,进到帐篷里头,自然是因为守门的士兵,本就是当初两兄弟一同收伏的贼兵之一,当然认得朱存。
朱温顷刻坐起,抓着二哥宽阔的肩头:“二哥,这半年多你去哪了,想死你了……”
他当然不能去找二哥,因为还有寨子要打理。没了二哥的协助,朱温才发现,管理一群刺头其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女人。”
朱存一副憨憨的样子,道。
他总是咧着个嘴,个子又有八尺有余,比起天生容颜秀美的三弟,五官也长得甚是粗糙,给人感觉全然不像一母同胞所生,简直就是个憨大个。
但如果只是个寻常憨大个,是断然做不到笑呵呵地把人绑在烧红铁板上,一刀刀精细将山贼的皮肉割下来喂狗,还能每次割下来的肉都一般大小。
朱温一怔:“二哥你可是不把女人放在心上。”
“如果是那个曾经是你二嫂的女人呢?”朱存道:“好孬她帮俺生了好几个娃儿……”
“但二哥你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
“啐,你看二哥是吃回头草的人么?”朱存两手叉了腰,哼道:“那女人当真让你二哥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