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薛月沉攥住他衣襟,孕肚在缟素衣裳下显出隆起的的弧度,眼中泛起疼痛的泪光。
“现在放六妹妹下来,你还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端王……”
周遭的狱卒,全都低下头去,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侍卫却是互相对视一眼,握紧刀柄,
只要薛绥和小昭死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端王殿下说了什么,不会知道玉珏的秘密……
然而……
李桓抱紧人事不省的薛绥,毫不动心。
“从清辉殿塞入玉珏那一刻起,本王就注定做不成干净的人。”
薛月沉见他转身就走,突然拔下头上的素簪,抵住喉间。
“王爷若执意妄为,妾身今日便血溅大狱……”
未尽的话语,终是碎在齿间。
李桓宛若没有看见她的泪雨和哀求,大步流星地走向狱道。
薛月沉喉头铁锈味蔓延。
她望着李桓凌然远去的背影,带着少年般的青涩和冲动,不顾一切地踏碎世俗规训,磨去皇权博弈的棱角,只为一个女子。
那是她的丈夫呀……
为何能如此珍爱另一个女子?
薛月沉一个人跌坐原地,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
突然间,整座牢笼都在旋转,腹中突然疼痛如绞。
隔着重重狱门,也能听见心脏的碎裂声。
“王妃……”
翡翠扶不住薛月沉沉重的身子,带着哭腔大喊。
“你疼疼自己,别再伤着身子了……”
薛月沉失望的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背影。
忽然低笑出声。
原来他奔向薛绥时的神情,才是她嫁入端王府时曾经期待过的样子——
那是心头挚爱才有的孤注一掷。
而他的丈夫给她的,是早已被那座皇城磨成的锋利刀刃,每一道都刻着权衡利弊。
-
雨丝如帘,将刑部大牢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中。
李肇身着夜行衣,立于丙字狱外的巷口,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张怀诚秘制的解药。
一会见着薛平安,定是要赔礼道歉的。
先让她服下解药,安置到漕船上,要打要骂,也就由得她去了。
他望着雨幕中湿滑的墙头,眼神中透着决然的锋芒。
“殿下,准备好了。”
身后暗卫首领压着腰刀趋前两步,低声禀道:“十二卫已换上巡防的甲胄,当值的狱卒,也是咱们的人。”
关涯低声禀报,身后跟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属下,个个眼神锐利,随时准备行动。
李肇点点头,正要迈步,却见巷道那头,元苍匆匆赶来,脸色苍白。
“殿下,大事不妙!薛六姑娘识破了我们准备的饭菜,她,她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