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而现在呢?我不仅果断拒绝,甚至还‘误解’他们急着甩卖是因为得了大陆要收回港岛的风声,被吓得要抛售资产逃跑?在沈弼看来,这恰恰证明了我的‘幼稚’和‘短视’。
一个被巨大利益吓退、只顾眼前安危的投机客,一个还没彻底看清置地真正价值的‘愣头青’。在他们固有的认知里,只有这样的形象,才符合我之前‘纨绔好斗、靠运气起家’的人设。”
林火旺抿了一口酒,辛辣感滑过喉咙。
“更重要的是,我的‘误判’,反而加深了他们的紧迫感——在他们看来,小林天望这个原本最合适的接盘侠不仅不接盘,还深信港岛资产未来可能一文不值,甚至打算明天开市就抛售手上那7.5%的股份!
这对纽璧坚和沈弼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我越拒绝,越恐惧,他们就越是别无选择,只能加大筹码,求着我收下!
这20%股份,不是他们卖给我,而是要反过来求着我吞下去,堵上我这张可能引发更大恐慌的嘴!高乔君,这就是以退为进,这就是反客为主!”
高乔浩脸上的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叹服和豁然开朗的振奋。
他瞬间明白了老板拒绝时那番做作表演的深意,更明白了挂断电话、甚至拔掉电话线的决绝举动蕴含的千钧之力。
老板不仅仅是在拒绝交易,更是在向汇丰和怡和的心脏投掷一颗恐惧的种子,并迫使他们在恐慌中主动送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我们现在的等待……”高乔浩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后的平静。
“所以,”林火旺接口道,语气无比笃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等着明天股市开盘,让置地集团这块巨石彻底沉下去,沉到纽璧坚和沈弼彻底窒息的地步。
等到那时候,就不是纽璧坚爵士可以谈条件的了。汇丰的大班沈弼,自然会亲自把电话打过来,用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价格,求着我们把那20%的股份……稳稳当当地接在手里。
回去睡吧,高乔君。明天,才是真正收获的时刻。”
高乔浩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前所未有的踏实感退出了客厅。
深夜的中环,怡和洋行大班办公室。
纽璧坚听着听筒里急促的忙音,再拨过去,响了几声便彻底断掉,彻底没了回音。
他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昂贵的雪茄烟灰长长地耷拉着也没察觉。
电话线……被拔了!
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林火旺最后那段话:“我当你是知心知己好友,你却把我往火坑里推。肯定是你们得到了内部消息,大陆是不是要打过来了?这么说的话,明天早上我也要赶紧把手上的自己集团7.5%的股份抛掉。不然放在手上,早晚要成为废纸。”
大陆?废纸?
“该死的!”纽璧坚猛地将话筒狠狠砸在红木座机上!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炸开!
他终于明白林火旺最后一句话里的关键——不是不要股份,而是误以为怡和得到了绝密风声,急于脱手的置地是巨大的陷阱!
林火旺不仅不要那20%,甚至还要反手砸盘,把他自己手上那7.5%抛掉!
这个念头如同一桶冰水,瞬间浇透了纽璧坚的天灵盖,让他四肢冰凉!
明天开市,如果林火旺真带头抛售,加上港岛市民对“大陆收回”谣言的恐惧……汇丰质押的那20%股份别说保住60港元的平仓线,跌到30、20港币都可能!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