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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死。
一刻都不愿意等。
沈书翊轻轻点了点头,好似那她耍赖的样子有些无奈,“那该叫我什么呢?”
“畜生?”
“杀人凶手?”
“逃犯?”
“你喜欢哪一个?”
演戏,他精湛,她也不差。
笑盈盈的,每一句话都往他心窝上戳。
沈书翊叹息一声,掐住她的脖子,“穗穗,你真是没有以前乖巧听话了,惹怒我,受苦的人只会是你。”
被掐着脖子,程向安却依旧在笑,“你想杀我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过来,沈书翊,你可真贱啊。”
“啪。”
沈书翊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没有使出全力,但也足够程向安短时间内耳朵嗡鸣,半张脸肿起,安静下来。
看着她被打的撕裂的唇角,沈书翊眼神波动了下,无奈又带着些后悔,“我不该打你的,只是想告诉你,惹怒我,你会受罪。”
程向安下颌紧绷,在他假模假样来查看她嘴角伤势时,狠狠咬住他的手指,恨不能将他的手骨咬断。
沈书翊皱眉,再次扬起巴掌,却在看到她凶狠张开獠牙的模样后顿了顿,转而卸掉她的下巴。
小玩具手脚不能动,也瞬间就安静下来。
沈书翊简单用纸巾蹭掉受伤的血迹,听后身后压抑着的抽泣声。
好像是疼的。
也或许是害怕。
但沈书翊觉得,可能更多是让他心软的手段。
“很疼?”
他温声问,仿佛随意卸掉她下巴,让她躺在床上狼狈不堪的人,不是他。
程向安想他死的心浓烈到快要支撑不下她的演技。
但她现如今已经没有了跟他同归于尽,置生死于不顾的勇气。
人有了羁绊,有了牵挂,就不再无坚不摧。
沈书翊很满意她慢慢软下尖刺的模样,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你生的那个女儿,很可爱,穗穗一定不想我把她做成人彘,去做畸形秀表现,对吗?”
程向安彻底安静下来。
恨意滔天,她选择闭上了眼睛。
沈书翊勾唇笑了笑,叫来医生给她处理被卸掉的下巴,他不想跟个哑巴对话。
医生照他吩咐行事,而后询问:“沈总,她身上的药效还有半个小时,需要提前补药吗?”
程向安此时才确定,她的手脚并没有被折断,而是被注射了让浑身失去知觉的药物。
沈书翊:“嗯。”
程向安察觉到医生的靠近,忽然开口:“沈书翊我想去洗手间。”
拿着针剂的医生轻顿,侧眸看向沈书翊。
沈书翊靠坐在椅背上,唇角带笑,“穗穗,不要耍花招。”
她在试图阻止注射药物。
沈书翊不会让她如愿,手指轻抬:“开始吧。”
即使床上的程向安又喊又叫,怒骂连连,依旧起不到任何阻止的作用。
医生很快将药物注射完成,拎着医药箱径直离开。
沈书翊看着床上装死的女人,饶有兴致,他这几年间,即使是经历最痛苦的治疗,都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的情绪,重新有了波动。
“要我抱你去洗手间吗?”
他说:“药物不会影响你正常的生理功能。”
程向安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他将自己抓过来,便是想要像是宠物一样的逗弄,她的愤怒是他情绪的养料。
沈书翊如同吸血鬼,曾经贪婪的吸取程家的财富和地位做他壮大自身的养料,现在想要汲取她的悲欢喜乐用以滋养他早已经麻木溃烂的情绪。
程向安不会让他如愿。
她不再说话。
也拒绝在给沈书翊任何反馈,哪怕是负面的反馈。
她闭上眼睛,仿佛真的成了一具没有情绪和感情的玩偶。
沈书翊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他按在拐杖上的掌心徐徐摩挲,而后,卧室内便响起了陆大痛苦的惨叫声。
人有了在意的东西,就有了软肋。
程向安白皙的脖颈猛地僵硬。
沈书翊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好像是叫陆大?那起车祸,他真是条很听主人的话,忠诚,没有任何犹豫的保护了你的安全……”
“只是很可惜,还有五个小时,他再拿不到暂缓痛苦的解药,会死在彻骨的疼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