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是系统的自我修复机制。”她走到桌前,敲了几下键盘,投影画面切换为一座三维模型??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半球形能量场中,无数细线从地底延伸而出,汇聚到中心一点。“每一次有人觉醒,系统就会释放一次‘重构波’,抹除异常数据,重写记忆链。你上次切断主机,只是短暂中断了供能循环,但它已经开始重建新的叙事锚点。”
我看着模型,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次的‘现实’,是第二次版本?”
“第三次。”她纠正,“你在公园醒来的那个世界,已经是第三轮重构后的产物。我们所有人,都被植入了新的背景故事??你是普通设计师,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会长是个失踪的作家……一切看起来合理,实则全是程序编排。”
我闭上眼,想起母亲煮汤的样子,想起她叫我吃饭的声音。那些细节太温暖,太完美,完美得不像真实。
“那我妈……”
“是你记忆中的她。”小林轻声说,“不是完全虚构,但也绝非全然真实。她是‘情感模板’中最稳定的一个原型,系统利用你对她的依恋,作为控制你的核心锚点。”
我握紧拳头,掌心疤痕剧烈跳动。
“可我明明记得她的味道,她的手势,她咳嗽时的样子……”
“因为那是你真实的记忆碎片。”她说,“系统不会凭空创造情感,它只会提取、放大、重组。你母亲确实存在过,但她早已在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去世。而你,是唯一一个将她的记忆保留至今的宿主。”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李远,你不是第十三号守门人。”她直视我,“你是第一个。最初的实验体。‘门扉计划’的起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
“当年,你自愿参与试验,试图通过梦境链接技术,进入集体潜意识网络,寻找人类共通的情感原点。但在第七次深度连接时,你遭遇了‘原初意识体’??也就是后来被称为‘织梦者’的存在。它没有吞噬你,而是与你融合,形成了双重人格结构:一个是理性的执行者‘完整先生’,另一个是你自己残留的意志。”
“所以我既是BOSS,也是反抗者?”
“准确地说,你是矛盾本身。”她点头,“系统无法彻底清除你,因为你本身就是它的源头。于是他们把你封存,制造出十二个替代人格进行测试,每一个失败后就重置一次循环。直到最近,你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封锁,夺回了主导权。”
我靠在墙上,呼吸沉重。
这么多真相砸下来,不是震撼,而是一种奇异的释然。原来我一直背负的,并非罪孽,而是使命。我不是被选中的容器,我是最初的火种。
“那你为什么要我来找你?”
“因为只有你能完成最后一步。”她走到投影前,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高楼顶端,俯瞰城市,身影模糊,却让我心头一震??那是我,又不是我。
“这是‘候补方案’启动后的产物。”她说,“当系统判定主循环崩溃,便会激活‘记忆病毒’,投放一个经过优化的你??情感更温和,意志更顺从,愿意回归叙事闭环。他已经出现了,就在城市各处,以‘心理咨询师李远’的身份活动,接触那些即将觉醒的人。”
“他在替我生活。”
“也在替系统维稳。”
我冷笑:“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完整先生’?”
“不。”小林摇头,“他是‘残缺的圆满’??没有痛苦,没有怀疑,也没有自由。而你……你才是完整的。”
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要怎么阻止他?”
“你不需要阻止他。”她望着我,“你需要接纳他。”
我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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