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为什麽我身边的人总会被我……」她断断续续地说,「总是……一个接一个,泷影也是,我母亲也是。」
夏平昼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阁楼里问过绫濑摺纸,当黑道大小姐是什麽感受。
她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母亲为了生下她难产而死,父亲迁怒于她,把她当作工具一样培养,从小她被父亲灌输了对于杀人的观念,父亲会带着她一起去围观手下处刑那些欠债人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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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眨眼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父亲会生气。
因为父亲总说母亲的死是她的错,所以年幼的她慢慢就习惯了这个说法。似乎即便逃离了家族,年幼时被父辈刻在身上的观念仍然穷追不舍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思想,就好像一个隐形的鸟笼,又或者一个洗刷不去的烙印。
沉默了片刻,夏平昼开口说道:「你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你的父亲是个人渣,所以才会迁怒于你。」
「……那泷影呢?」
「我觉得从他自愿跟随你加入旅团开始,他应该就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夏平昼顿了顿,「这里的每个人都做好一觉醒来就死的准备,更别说是一个忍者。」
「可他本不用做这个准备,从一开始就不需要。」
夏平昼侧眼对上她的目光:「他有他的想法,而你只是你。你管不了别人,哪怕是你最在乎的人,又或者最在乎你的人。」
他沉默半晌:「况且我们是坏人,坏人唯一能享受的权利就是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所以学聪明点……让你痛苦的东西就不要揽在自己肩上,就像你从家族里逃出来那样。」
「那时候,你难道不是想着哪怕当一个被万人唾弃的人,也比当一具一辈子都被别人牵着走的人偶要好?可当你去在意这些的时候,你就又变成了那具任人摆布的人偶。」
夏平昼顿了顿:「反正我们都已经烂成这样了,比起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不如一起坦坦荡荡地做世界上最糟糕丶最潇洒的人渣,也总比每天顶着一张苦瓜脸要好,不是麽?」
绫濑摺纸沉默许久,忽然低声说:「你不是人渣。」
夏平昼愣了一下。
「你是猫渣。」绫濑摺纸淡淡地说。
夏平昼后知后觉,她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开了一个玩笑。这个和服少女的思维总是那麽脱线,可说话的语气永远那样清清淡淡,让人分不清她是正经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微微叹气,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对着一个三岁小孩大谈世界和平的重要性,然后三岁小孩对他做了一个帝国主义手势的荒谬感。
「讲大道理的小猫……」绫濑摺纸顿了一会儿,阖上眼睛,「我不讨厌。」
她分明并未勾起嘴角,素白的面颊上却好像泛着一层笑意。不久之后她便睡着了,蒙黄的灯光下,能看见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听见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夏平昼见她睡着了,便也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他关掉床头灯,静谧的黑暗笼罩了二人,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的蛙鸣。
时区不同,威尼斯这边还是黑夜,但黎京和鲸中箱庭那边已经是白天了。于是他在闭上眼睛之后,便将意识同步至一号机体的身上。
中国时间,早上九点半,一号机体顾文裕醒来,起身走出房间,踉踉跄跄地在盥洗室站了下来,洗完脸刷完牙,便下了楼。
他恹恹地扭了扭头,一眼便望见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苏子麦。
「那是你的早餐。」她头也不回地指了一下厨房的餐桌。
循着妹妹的指尖望去,顾文裕看见餐桌上放着黑芝麻豆浆丶糯米包和一只糯米鸡,应该是大哥买的,他知道顾文裕喜欢吃什麽。
他乖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