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湖重归平静,道门长夜,远方山头光芒闪烁,仙乐阵阵。
湖泊之中,水纹震颤。
“哗啦啦!”
落入泥泞中的飞剑,摇摇晃晃升起,掠向黑夜尽头,溅起两行水浪。
邓白漪咬紧牙关,眼神愈发炽亮。
一息……十息。
这一次,飞剑悬空,爆发出了银亮剑气,在空中悬停,足足百息,方才坠下。
邓白漪精疲力尽坐了下来,不顾仪态。
片刻之后。
稍稍恢复了些许元气的邓白漪,再次准备尝试引剑,飞剑从草坪掠回身前,随风震颤,俯低身子,看样子她是准备踏上飞剑,尝试驭剑而行。
每每入夜,邓白漪总会想起自己曾抬头看见的那一道道剑光。
驭剑升空,被唤一声剑仙。
这便是她先前最大的心愿。
“想要驭剑飞行,只怕现在的你,还差了些火候。”
便在此时,一道稚嫩青涩的笑声,从身后夜幕之中响起。
邓白漪连忙回头。
一位身着雪白道袍的孩童,环抱大袖,坐在鲤湖湖畔的大榕树上,双脚在树梢之上晃荡,整个人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但眼神却出奇澄澈,犹如一片湛蓝湖泊。
“你是谁?”
邓白漪连忙警惕开口。
虽然境界不高,但毕竟身为绘符师,她的神念感应极其敏锐。
在鲤湖练剑这么久了,她竟然完全没感应到有人接近……
唯一的解释。
就是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神魂境界,要高出筑基境许多。
“别担心,看见我这身道袍了吗?”
孩童微微一笑,抬了抬宽大衣袖,道:“在道门里,哪有什么坏人?”
“呵。”
这本是示好之言,却换来了邓白漪的一声冷笑。
孩童有些郁闷,无奈说道:“你们俩先前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总不能因为唐凤书被崇龛关了禁闭,就让你对道门产生偏见了吧?崇龛这些年带着道门成为天下第一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不认识什么崇龛。”
邓白漪平静说道:“我只知道唐斋主对我很好,是个不折不扣的善人。她救下了整个鲤潮城,结果返回自家宗门,非但没有收获赞誉,反而失去了自由。”
孩童陷入沉默。
“这件事,很难一言两语说清楚。”
他指了指邓白漪的那把飞剑,好奇问道:“你刚刚的驭剑之术,再施展一次,我仔细看看……这几日教你飞剑的人,应该只有玉清斋的小弟子吧?我怎么看到了老熟人的影子。”
邓白漪更警惕了,她捡起飞剑,以衣袖擦拭了一番,而后抱入怀中,冷冷道:“我不。”
教她飞剑的,不止是玉清斋。
先前谢真也教了她一些口诀,心法。
以她的剑道天赋,最多也就是参悟三四,运用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