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说着,转头看向越冥焰和夭夭,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你们以为,我放你们进来,是为了什么?我是要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灵曦的笑声在灰败星球的上空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得意,可她的话音刚落,夭夭胸前的护心玉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那是界银河的残念再也按捺不住,冲破了护心玉的束缚,化作一道纤细的银色虚影,飘到了雕像面前。
虚影停在雕像的正前方,不过半米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万载时光。
界银河的裙摆还沾着当年无忧界街头的灵雾,发梢的银铃早已没了声响,可当她看清雕像眉眼的那一刻,所有的克制都土崩瓦解。
豆大的泪珠从她透明的脸颊滑落,砸在灰色的岩石上,竟晕开了一小片淡绿色的光晕——那是她仅剩的本源之力,连悲伤都带着生命的温度。
“无忧……”她的声音轻得像碎裂的月光,带着颤抖,伸手想要触碰雕像的脸颊,指尖却在距离玉石一寸的地方停住,仿佛怕惊扰了这万载的沉睡。“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雕像的玄色长袍纹路清晰,每一针每一线都刻着当年的模样——那是界无忧闭关前最喜欢穿的袍子,袖口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星陨花,是当年界银河亲手为他绣的。
他手中捧着的星陨花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界银河一眼就认出,那是当年他们在灵植摊吵架时,她不小心摔碎的,后来界无忧用本源之力修补好了,却一直没舍得换。
这些细节像一把把小锤子,砸在界银河的心上。
她想起当年在无忧界的街头,界无忧为了帮她抢最后一盆星陨花,跟摊主讨价还价了半个时辰;想起他闭关前,偷偷把这盆花塞进她的储物袋,说“等我出来,我们一起看它开花”;想起她在无忧殿外站了一夜,他其实在殿内隔着门板,用本源之力为她挡了一夜的寒风……
“你明明说过,会回来的……”界银河的虚影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按照你说的,好好活着,我找遍了所有的界域,我甚至用最后的本源推演天机,我以为……我以为能等到你,可你怎么就……再也不回来啊……”
“我这一生,只有区区两万年的岁月,我都放弃和命运抗争了,你为什么不放弃,你为什么要把你自已搭进来啊!”
“你本该有最好的前途,都是我拖累了你,都是我的错啊!”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银色的虚影因为情绪激动,开始微微闪烁,像是随时会消散。
夭夭看着这一幕,眼眶早已通红,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安慰,却被越冥焰轻轻拉住。
他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复杂——这是属于界银河和界无忧的时光,旁人无法介入,也不该介入。
就在这时,越冥焰突然皱起眉头,抬手按住了自已的胸口。
一股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带着压抑的悲伤,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河河……别哭……”
这声音很轻,很模糊,像是隔着厚厚的云层,他甚至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的有人在喊。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灰败的星球上空只有灵曦扭曲的脸,界银皇夫妇正担忧地看着界银河的虚影,没有任何人开口。
“谁?”越冥焰沉声开口,本源之力在体内运转,神识铺展开,覆盖了整个星球,甚至延伸到了无忧殿的每一个角落。
可除了雕像里那丝微弱的魂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在找什么?”灵曦注意到他的动作,冷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无忧的残念早就被我封印在雕像里,他连自已都顾不上,怎么可能跟你说话?”
越冥焰没有理会她,目光重新落回雕像上。他看着雕像手中的星陨花,看着底座上“无忧”两个字,看着整个无忧殿里那股若有若无、与自已本源同源的力量——一个念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劈进了他的脑海。
他缓缓迈开脚步,朝着雕像走去。每走一步,他体内的本源之力就躁动一分,指尖甚至开始泛起与雕像同源的玄色光芒。当他走到雕像面前,与界银河的虚影并肩而立时,终于明白了那股违和感来自哪里——
整个无忧殿的灵气流动,与雕像的魂息波动完全一致;悬浮岛屿的位置,恰好构成了界灵族本源阵法的阵眼;甚至脚下这颗灰败星球的轮廓,都与界无忧当年闭关地的地形图一模一样。
“无忧殿……”越冥焰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撼,玄色光芒从指尖溢出,轻轻触碰雕像的底座,“我们不是在无忧殿里,我们是在……你的身体里。”
他猛地抬头,看向雕像的眉眼,一字一句地说:“整个无忧殿,就是你——界无忧!你化身为殿,用自已的本源打造了这个独属于你的规则世界,这里的一切,都由你的意志掌控。你说让谁活,谁就能活;你说让这里有生机,这里就不会永远灰败。”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界银皇猛地睁大眼睛,指尖凝聚出银辉,扫过整个无忧殿——果然!整个世界的灵气脉络
